七月份,是夏。寂寥的鸣蝉贴在斑驳的树皮上唱着单调且不能歇止燥热的调子,厚重的光热感包裹着每个太阳下的人,似要榨干你身体里最后一滴水分的狂野女子,在那张洁白大床上摇曳着的,不只是单独的季节萌动与身体里的小兽,更多的,应当是在气温的烘托夏,隐藏在人群中的悸动、慌乱,甚至是压抑的一个小的爆发。路边纯白小花,不起眼到是让人叫不出名字或者随便叫个名字的那种,在换了景致与氛围的环境之中,那般自顾自摇曳着,离落间,眼泪润湿着,遮蔽出这世间最干净的那瓣荫……
那树生长的地方在燕京四环边上一座虽然叫做安和小区,事实上却只是一栋早年间附近工厂的家属楼而已。八八年工厂搬迁,一大段过往就此搁置,这幢六层的小楼也就被一点点的转卖给了附近的零散住户开始变得繁芜凌乱开来,继而演化出了如今新的喧嚣与繁华,生生所以不息。
说回是夏,被硕大的行李箱趿拉方砖地面的声响打破往日格律的安和小区,少女拭掉额头上汗水,浓烈的阳光晃到了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尽管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独自去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了,但是对于陌生环境的茫然若失,甚至是那丝被隐藏极深的恐惧或许还带着对于未来的憧憬却仍让她感受到了灵魂深处闪动着的片刻的无助。毕竟就算再怎样的坚强,说到底她终归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那个对于女孩子家来说只是微微逊色与婴儿时候最爱、也最容易哭泣的豆蔻年纪。
原本明晃的光线忽然暗下,少女急忙睁眼,恍惚间见着一个周身嵌着金边的修长身影。就是这个身影,在少女无助失神的刹那,挡住了肆虐的阳光,无巧不巧的给了少女一个莫名的、神奇的慰藉。于是,思绪中一切的燥乱平抚,有限的心灵空间更多的开始用于对着瞬息的陶醉。
“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很好听的声音将少女失掉的神给唤了回来。那是一张都不用细看就会让少女脸羞红,心乱跳的俊朗范萌,此刻还带着一丝期待、一丝和陌生人说话的紧张、还有眼眸里更多说不清楚却更加吸引人的奇异光彩的脸庞。白皙的肤色虽然逆光,却仍然明晃,长长的头发很黑,斜梳的刘海和脸和被阳光映出的那树枝叶的斑驳影子形成了具有强烈冲击感的鲜明对比,应当是漫画里的少年吧。少女离乱的想着,邂逅的场景变得更加的不真实,更加的如梦似幻了。
“不,不是。是,嗯,我是今天才搬来的。”慌乱体现在了少女的回答之上,不自觉的,头又低了下来,面对这样一个有个完美皮囊的少年,骄傲如她竟然有些自惭形秽了。
“这么巧,我也是今天才搬来。”少年说着,扫了一眼立在身后的行行李箱,腼腆的笑了,这笑容让少女觉得很舒服。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少年又道“对了,我住三单元二零二,你呢?”很随意的一问,少年像是完全没意识到问一个少女住哪是一件很难得到答案的事情。
“我住?这么巧!我住三单元二零一!”少女震惊,莫名的兴奋使她惊叫声中带着可以被归结为欢呼的东西。为了什么呢……
“真的?呵呵,那么我帮你拿行李吧。”少年在说这话的同时,已经用少女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将少女的行李箱拿在手里。
少女惊,弱弱道“这不好吧,挺沉的。”源于悸动的慌乱心境已经让她故得不去好奇几十斤重的箱子怎么就被面前这个清瘦少年筷子似的拿在手里的……
都说牲口若想进入少女的闺房第一次是最为困难的,但正悠闲安坐在简陋椅子上的少年显然是没有这般困扰的。而少女呢?此刻的她正忙着烧水。虽然时值盛夏,但是她还是准备用一杯起码的、也是她力所能及的热水,来感谢热心帮忙的少年。水壶前的她脸庞微微泛红,让人很难说清楚这到底是因为热的呢,还是因为水壶边上那个跟了她十年、同时也是这间屋子唯一的水杯将要供给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个人使用。
“本来在缴首月房租和押金的时候,房东是说好过来帮忙的。可没想到他只是把钥匙留在了门卫。所以,真的是要谢谢你啊。对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觉得让客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实在是有些失礼,多少恢复了些镇定值的少女站在厨房向房间高声道。语气诚恳,却又带着期待。
“我叫王七步。”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将少女吓了一跳,回头,见着那个刚刚自称王七步的少年正带着让人看着很舒服的微笑看着她。也不等她说些什么,对方就问“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啊。柳,筠黛。”是因这惊吓吧,少女结巴道。然后这份失态又转化成了羞怒,道“你走路都没声音的?七步,七步诗那个七步?”
“是啊。我的名字是我妈妈给起的,想来是她想让我以后做个诗人吧。”这确实是王七步瞎猜的,毕竟这个名字是在他出生前就起好了的,客观条件让他也没什么发言权。
“诗人?呵呵,那你现在是干什么的?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学生吧。对了,听你的口应应该是本地人,怎么还在外面租房子住?”柳筠黛就问。很自然的,似乎王七步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有能让人安心的特殊能力。
“毕业了。”王七步真没撒谎,他确实是刚刚初中毕业。又道“我家在郊区,来回跑太麻烦了,早就想着在外面租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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