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跟随赤炎住了一个多月,期间相安无事和乐融融。小舞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何对自己这般好,但她知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缘,至于这想法是谁告诉她,她确实不得而知。不过师父常说她长大之后定是美女,捂脸。
小舞举着铜镜“搔首弄姿”,曾经以为乞丐叔叔们对她就够好了,未料到这位从天而降的师父对她更是好上加好,当然不是指师父的脾气,是物质上的满足。吃好喝好穿好,不挨骂不挨打,快活似神仙!
搁下铜镜,她哼着小曲跳出门槛,提起菜篮子,准备亲自挑选些菜给师父添几道下酒菜。
“哎大小姐!”扫地的男仆拦住小舞的去路,慢条斯理道,“您想吃什么小的去买,少爷吩咐过,他不在家之时您不能独自出门。”此人便是磕头求工作的那位。大名李大狗。
“门外就是集市,我去去就回。”小舞就是趁着师父不在家才打算溜出去玩玩,顺便看看乞丐叔叔们,好久不见分外想念。
李大狗匆忙放下扫把双手拦截:“真的不能让您出去,您莫为难小的。”赤炎出手阔绰,这些日子李大狗从购置家用的费用中捞了不少油水,为了长远打算,必须当一个忠实的奴仆。所以说,人会据环境而改变,赤炎所看到的那种邪恶,也并非罪无可恕的狠毒。
小舞扁扁嘴,师父的脾气她也了解,可是难得师父不在家,她眼珠一转,将菜篮子交给李大狗,道出几种水产品,请李大狗跑一趟。
李大狗应了声,见小舞回了屋,这才走向大门,出门前还不忘叮嘱守门护院的打手小心提防。
小舞趴在门缝儿观察片刻,待确定李大狗离开之后,她搓了搓双手,打开卧室侧面的窗户,跳出,一个猴子跳窜上树,顺利翻墙头。
跳出自家院子便是热闹的集市,小舞欢蹦乱跳地穿行于其中,可忽然之间,一行快马闯入街道,百姓惊慌逃窜,马蹄踢翻摊位无数,顷刻间混乱开来。
“丞相千金打道回府,贱民速速滚开!——”
领头的侍卫手持长矛,驱马驰骋,横行霸道。
小舞紧贴墙壁不敢乱动,此镇乃是回皇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自小就在铁蹄下苟且偷生的百姓们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她有一点不懂,为何有些人可以那般蛮横无礼,好似百姓在他们眼中就是满身生疮的脏东西。
这时,一位老者不慎将刚买的馒头滚落在地,老者见开路马队已过去,欲伸手去捡,却被步行的相府家仆一脚踹开:“滚开!碍眼的老东西!”
老者向后摔去,拐棍底端不小心掀了起来,好死不死打中家仆的下巴,家仆这下可火了,揎拳挽袖直逼老者而来,又被坐在轿中的女子唤住。
“怎回事!”轿中传出一道不悦且稚嫩的质问声。
“回禀主子,无非是一个不长眼的老家伙罢了,请主子起轿先行。”男仆的语调异常柔和。
小舞借机扶起老者,偷偷将老者往胡同里拉,她可没有正面与官府作对的勇气。
“死丫头,你给本小姐站住!”
倏地,轿帘怒然撩开,只见坐在其中的小姑娘指向小舞。
小舞脊背一僵,直直地转过身,她看清身着一袭华服的女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瓜子脸丹凤眼,致秀气的五官中透出几分小刁蛮。
之后,这位贵千金又做了一件令小舞费解之事——贵千金气哼哼走下轿子,上前就给了她一耳光,随后命仆人将小舞捆起来押回府邸。
小舞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当她反应过味来之时,人已被五花大绑丢入丞相府牢笼。
她……怎又进笼子了……
俄顷,漆黑的牢笼外多出一轮昏黄的光,侍女举灯开路,丞相千金款款而来。
“为何抓我?”小舞看向盛气凌人的贵千金,“我只不过扶起一位老人家……”
“掌嘴!”话音未落,侍女推开牢笼门而入,一人抓住小舞的手腕,一人狠狠地抽她耳光。
小舞被神婆虐待过两年,这场面犹如噩梦重现,她拼命地甩着手腕,惊悸地喊叫,不想再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千万不要啊!
丞相千金冷齿一笑:“怎么?不记得本小姐了?继续掌嘴!打到她想起来为止!”
血迹渗出小舞的唇角,扬起泪眸,定睛望着丞相千金,依旧想不起何时得罪过她。
可恍然之间,她脑中似乎又闪现一些情景……莫非当初戏弄的人,不会吧?!
“不要打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两年前被我丢过泥巴的……”
“没错!”丞相千金拍案而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贵为一品丞相之女竟受此等侮辱,我找你很久了!”
想当年,她随丫鬟乔装打扮溜出宅邸游玩,谁曾料,刚步入小城镇便被一脏乞丐扯住裤腿,她当时又怕又气,对乞丐抬脚就踹,就在这时,小舞坐在树杈上向她丢泥巴,不对!还有牛粪,满身的臭味洗掉一层皮才勉强抹去!
此事之后,她一直在寻找仇人,可这小乞丐居然人间蒸发,不过冤家路就是窄!
小舞顿悟,面如死灰,完了完了。
“要不你也拿泥巴牛粪丢我?十次?”小舞伸出十个手指,只要这位大小姐肯消气放过她,她会立刻抛弃尊严那种东西。
“哼!你想得美,不整到吐血我就不叫夏幽澜!”夏幽澜是家中老幺,属于那种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金贵之躯,叫她咽下这口窝囊气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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