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舞很怕怜儿的大哥再来挑衅,所以她化身**妖,跳进院中,挤在**窝里窥视怜儿的一举一动。今晚气温微凉,怜儿蜷缩在牲口棚的角落里,用沾满屎尿味的稻草盖在膝前,双手环住身体,显然睡在这种地方已是习以为常。
而雾舞也习惯地在**窝里下了个蛋,都是师父害的!她曾经可是一只不下蛋的母**。如今蹲在**窝里就忍不住来一个。
要么,闲来无事孵孵蛋?
思于此,她卧回**窝,仔细想来,每次孵出来的蛋都是马上送进厨房煎炒烹炸,还真未想过她是否能孵出一只小**的问题。
一阵寒风吹过怜儿单薄的身板,雾舞轻叹一声,为何不能像她这般活得简单点呢?只活在当下,为开心之事放声大笑,为烦闷之事当场哭泣。
这时,某间屋子的灯盏亮起,雾舞缩了缩脑瓜,见怜儿的大哥推门而出,奇怪的,此人三更半夜出门还提着鸟笼子?
“大哥,怜儿想去方便一下。”怜儿扯动铁链向前爬了爬。
男子则充耳不闻,径直走到**窝旁,雾舞屏住呼吸,这也被他发现了?!
男子斜唇一笑,挽起袖口,伸长手臂在**窝里掏掏,很快掏到雾舞的位置,雾舞本能地跳到一旁,他便小心翼翼地捏起蛋,再撩开罩在鸟笼外的黑布,雾舞望过去,发现笼子是空的,而此人又把她刚产下来的蛋放入笼中,将黑布严丝合缝地盖回原位。
“谢了。”
他很随意地飘出一句,起身离开。
“……”雾舞彻底晕菜,他为何要把蛋取走?取走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放入笼中?
算了,给他就给他吧,反正她能生。
她再次看向怜儿,人有三急,怜儿捂住小腹好生难受。
直到怜儿憋得浑身颤抖,雾舞再也沉不住气,她悄然离开**窝,走到墙底下的位置,化成人形之后,原地大跳一下,做了个假装刚刚越墙而入的假动作。
怜儿见雾舞又来纠缠不休,先是心神不宁地看向四周,随后扬手轰赶。
雾舞不语,蹲在她的身旁,看了看铁链上的锁眼,从头上取下一黑卡子,捅进锁眼,鼓捣几下,咔嚓一声,弄开了沉重的铁锁。
怜儿惊讶地望着她,雾舞则指向茅房的位置:“快去吧,回来再锁上不会有人发现的。”
怜儿怔怔地点下头,疾步奔向茅厕。
…………
“你为何会开锁?”怜儿问话的同时又将锁眼扣紧。
“我儿时很坏,常做些偷**狗之事。”
“你现在也不大。”
“说来话长喽,是师父教会我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雾舞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装有糖果的纸包,从中抓出几块放入怜儿的手中。怜儿知晓这是糖,但从未尝过糖的味道,她谨慎地放入口中,不由眼前一亮,惊喜道:“好甜!”
雾舞也往嘴里塞了一块,笑mī_mī地看着她:“你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多美,真的好美。”
怜儿的笑容却僵在嘴角,不由伸出手指,缓缓地上自己的唇角,因为吃到糖而感到满足,原来这便是幸福的笑容吗?
“我不懂,你为何非要帮我?”怜儿恢复一派肃然,扬起警惕的眸。
“其实我也不懂,或许是听师父讲了你的身世经历,让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你。”
“别无所图?”
“也不能说全无利益,倘若我能帮到你,我会收获满足感,就像你吃到糖一样,嘿嘿。”雾舞难得正儿八经地与谁交心,太严肃就不像她了。
“张口闭口都是你师父,你师父是那位白衣翩翩的公子么?”怜儿双手抱膝,竟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有意与雾舞闲谈。
“嗯啊……起初我不太喜欢他,因为他总是绷着脸,可是相处久了,发现师父可能就是不爱说话的那类……人,外冷内热。”她险些把“神”字吐露出来。
“严师出高徒。”怜儿反而安慰起她,见曙光乍现,她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快些离开,家父要起身了。”
“可是……”
“快走啊!昨日我就因为你吃了一顿鞭子。”怜儿推搡着雾舞的肩膀,这脸色说变就变。
雾舞欲言又止,将整包糖放在怜儿的腿边,助跑几步翻出围墙。
而白染正伫立墙外等她,雾舞沮丧地垂下眸:“她虽然受尽磨难却依旧不愿逃出龙潭虎,徒儿无能为力了……”
“回去吧,你需要好好睡一觉。”白染原本就不抱太大希望,何况雾舞已经很努力了。
白染走出几步,感到她并未跟随,回眸凝睇,发现她依旧仰望着围墙,眼底有失落也有心疼,白染只得返回,拉起她的手,半强迫地带她离开。
途中,她始终无打采,白染领着她坐在河畔,宽慰道:“唯有承受得起失败的打击才能尝到成功的喜悦,你已经很尽力了,不必自责。”
雾舞倚着他坐下,脑瓜一歪靠在他的手臂上,唉声叹气:“怜儿为何不信我是真心待她呢?难道非要让我把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红色方可罢休?”
“积怨太深难以转变,她对人早已是失望透顶。”白染扬起眸,不免长叹,伴随任务的失败,新一代怨魔横空出世,这湛蓝的天空将会罩上一层厚重的乌云。
“师父……那个……怜儿的大哥,拿走徒儿下的蛋放入……”
“什么?!……”白染打断她的话语,倏地站起身,又伫立原地蹙眉思忖,最终,向宅院的方位走去。
“怎了师父?”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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