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趴了一会儿,拓跋蒙哥没发现周围有人,回头想问呼伦恪有没有发现什么,可就在这一回头间,他眼前一黑,身体忽然失去力气,陷入黑暗就再也没醒过来。
拓跋呼伦恪发现头领异常,艺高人胆大,爬起来向拓跋蒙哥身边冲。好巧不巧,破空声又响起,拓跋呼伦恪动作矫健打个滚,一支箭矢从他头顶飞过,戳中一旁战马大腿,战马吃痛尥蹶子,正好踩中它的骑手后腰,痛得这位匈奴汉子嗷嗷乱叫。
“喂,你s,he准点,没多少支箭!”村外农田空地方向传来汉话,半跪着两个人影,一人s,he箭,一个给他递箭矢。
“兄弟们,汉军没多少人,他们在欺骗我们,随我杀过去。”拓跋呼伦恪也看出异常,挺身蹿起,扯过战马翻身而上,率先向两人杀过去。
就在这时,身后匈奴有人惊叫道:“呼伦恪,小心山坡!”下坡飞冲,很容易从马上跌下,摔断脖子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色月夜下,根本看不清被积雪覆盖着的藤条,马蹄狂奔中,向下的惯x_i,ng让马匹跳不开人类膝盖高的障碍。
拓跋呼伦恪与左右两匈奴的马被绊了腿,骨碌碌滚下斜坡。拓跋呼伦恪急忙护住头,不让自己摔死,可谁能想到坡下正好是农家灌溉水渠,水渠被厚雪掩盖着,此时正有削尖的木桩暗藏在其中,正对着斜坡方向。陆续三声闷哼,拓跋呼伦恪只觉胸口一凉,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半山坡上两人影欢喜大叫道:“哎嘿,成功,快,继续s,he箭!”
失去头领,又失去二把手,匈奴们有些慌。破空声又来,两名匈奴中箭,一名伤到要害,坠下马,捂着胸口翻滚,没一会就不动了。一名伤到肩甲,他拔掉c-h-a在身上的箭,跃下马举着弯刀向人影冲杀过去。两人影并不恋战,身体往地上一趴,尽以一种人类难以追上的速度向坡下滑了下去,临近水渠位置,人影就地一滚,躲开死亡陷阱,回身对着跟着冲下来的匈奴又是一箭。
那支箭带着无形压力,惊人杀气,从匈奴人耳际穿过。明明没有碰到他,他却像瞬间失了魂一样倒地,从坡上滚下,赴了拓跋呼伦恪的后尘。
就在匈奴人大骇之时,“扑通”一声,他们身后,刚才被s,he中马腿的战马莫名倒地,直接砸在腰腹部受伤的匈奴人身上,那人闷哼一声,就这样没了半点生机。
圆月与雪地将周边映照成惨白色,冬日里最平常的光秃树林,在此时看来张牙舞爪,带有几分妖异。四周静悄悄的,前面s,he箭的两道人影凭空消失,突然,“嘎嘎,咕咕喵,咕咕咕。”另一边斜坡下的树林中,传来夜枭似哭似笑的怪叫。
余下的匈奴惊惧非常,有人喃道:“黑夜之神?难道汉军有黑夜之神庇护?”
“快,回去。”又有匈奴人发现其中很不对劲,他建议大家再去看看头领。
当他们驱马赶回去,拓跋蒙哥的气管已被人割断,他倒在血泊之中,身体渐渐变冷。这太诡异了,除了之前想偷马的孩子,s,he箭的两人,他们根本没发现军队。头领手臂上有箭伤,却不致命,他脖子又是被谁割开的?
一阵夜风刮过,古怪的夜枭叫声又起,胆小的匈奴士兵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退,忍不住问比较镇定的人:“卡他巴特,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时,树影间突然出现几个人影,隐约听到有人用汉话喊:“s,he!”
卡他巴特大吼:“扔掉火把,趴下。”
“嗖”只有一箭,战马中箭,唏聿聿抬起前脚,挣开骑手的束缚,向安全之地跑去,其他战马也开始焦躁不安。
卡他巴特暗忖:汉军这是什么战术?
“你手真臭,又s,he马身上了!”远处又一次传来汉话。
卡他巴特小心翼翼从雪地上抬起头,借着月亮微光,他发现树林中竟是那两人影,而他们只是孩子。“中计了,匈奴的汉子们,杀了他们!”
坡下的积雪较坡上积雪厚,可以没过人膝盖。一群狼似的匈奴士兵举起弯刀冲下去,却受到积雪阻碍。而那两名孩子脚上套着奇怪的鞋,踩在雪上并不会陷下去,他们“嚓嚓”从匈奴人眼前跑过,甚至还能回过身,再对他们s,he箭。
“啊,可恶的小崽子,我要杀了你们!”伟大的拓跋部竟被汉人的崽子愚弄,这口气不出,他们怎能对得起草原狼的称号!卡他巴特大怒,他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在雪中奔跑,用弯刀挡开小孩回身s,he来的箭,嘶吼着向那小孩子挥刀。
长贵吓傻了,瘫坐在雪地上。那匈奴人竟像只恶狼,从雪中起跳扑杀而来,月光打在他的弯刀上,反s,he出致命寒光。
他会死吧?他死了,阿爹与阿娘会伤心吧?
长贵突然明白了阿爹感受,战场与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见不到自己在乎的人,心有眷恋才会怕死,他的阿爹全是为了他们母子才变得懦弱的。
他不想死,他还没让爹娘过上过好日子!
眼看弯刀就要落下,一声呼哨从天边传来,破空声又起,一柄钢制重箭穿过这匈奴人的脖子。长贵一个骨碌躲开匈奴人倒下的尸体,跪在地上抬眼望去,通往他们村子的小路上,竟冲来一骑骑s,he兵。他们弯弓搭箭,将冲下土坡的匈奴人逼退回土坡上。
又是一声呼哨,骑s,he兵身后的兵士下马,抽出长刀,分散着向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匈奴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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