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玉一听这话,脸上立即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追问张凤兰,“是哪家的嫂子?下回再碰上了,可还能认得?”
张凤兰点头,“那大姐长得标致,打扮的也好,下回见了我一准还能认得。”
陈刘氏气的骂:“狗东西比县衙大老爷都忙!成日就他事儿多,一会回来,看我不收拾他!”又劝慰张红玉,“明儿他要再偷懒儿,你就给娘说,娘还不信治不了他?”
张红玉神情木木的,低低应了一声,陈刘氏见二儿媳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不舒坦起来,放了碗筷直叹气,“这不成器的东西,前些天他爹才教训过,这几日又皮痒了!”
宝珠心想着:难怪人常说吃亏是福,二婶婶人好,心中多少还是喜爱二婶婶的,平日里虽也时时敲打,关键时刻还是看的出,对二婶婶还是比对她娘亲厚些。
翠芬劝她娘,“兴许哪家嫂子找二哥帮把手呢?”
不说倒好,一听这话,陈刘氏想起铁富是被人叫走的,顿时来了劲儿,扯着嗓子骂,“哪家女人那么桑捻?自家的地都顾不好,还有心管别家的!”朝宝珠爹一扬脑袋,“贵娃,你趁着天儿没见黑,去寻寻你兄弟,看是给哪个不要脸的给叫去了!”
宝珠他爹也不吭气儿,放了碗筷就往外走,王氏心说不妙,丈夫那憨直脾气,可不得直接上钱寡妇家要人去?急忙就把宝珠给翠芬抱上了,对陈刘氏两口子说,“爹,娘,我跟铁贵一块去看看。”火急火燎就往外赶。
王氏出了门儿,已经不见丈夫人影,紧赶慢赶的,在村儿东头看见了丈夫,隔老远就喊,“娃他爹,等等——!”
铁贵一回头,“你来干啥?”
王氏一手叉腰,一手拉着丈夫,口里呼哧呼哧喘着气,“那可不得来?你今儿要真去了,明起这事可就传出去了!让红玉咋丢的起这人?再说,要是不在寡妇家呢?你冲进去成啥样子!”
陈铁贵重重跺着脚,“哎!铁贵这个狗东西,咋对的起他媳妇!”
王氏瞅了瞅钱寡妇家紧闭的大门,对丈夫说:“耐下子再等阵子吧,前些日子你跟铁富说的话儿,也不是白说的,他再这样就不怕爹娘知道了?”
陈铁贵想想也是,贸然进去可不得闹翻天了,这时辰,四邻还没睡呢,惊扰了旁人,事情可不越发难收拾了,他打心眼儿里不希望丑事传出去,也就听了媳妇的劝,跟王氏并排蹲在钱寡妇家斜对面儿的麦草堆子后头等着。
过了一阵子,钱家大门吱呀一声,露出一个人头,陈铁贵一看可不就是自家兄弟,气的就要冲出去,王氏皱着眉头按住了。
陈铁富四下张望一圈,侧着身子挤出了门,一路小跑儿上了路中间,这才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往前走,冷不丁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猛地揪住了他,陈铁富一回身,惊见是自家大哥,吓得两腿一软,支支吾吾说不上话儿来。
陈铁贵下了大力,拧的铁富一身冷汗,口里断断续续狡辩着:“大哥,真没啥,这些天儿风大,我来就给惠红整了整菜园子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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