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已经过去,伴随着一阵阵萧瑟的秋风,九月悄然地来了。
下了种的麦田已经抽出嫩嫩的新芽,放眼望去,农田里绿油油的一片,这个时代的北方还没有水稻,小麦和玉米是农家人一年里主要栽培的作物,宝珠听他爹说起,因为北边儿不产大米,镇上一石米要卖五贯钱儿,那可是有钱人才能吃上的东西。
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告别炎热,早晚甚至有些冷飕飕。一场秋雨过后,天空被洗刷的湛蓝湛蓝,村庄内外到处是一片金黄色,菜园子里的豆角、菜瓜、大蒜长势喜人,院子里的核桃树也结满了裹着一层黑皮儿的成熟核桃。
道路两旁的榆钱儿树已经没有多少叶子了,一阵儿秋风吹来,地上散落的大片儿榆钱叶子被吹的沙沙作响,沿着着路边从东头移动到西头。
宝珠晒着太阳坐在核桃树下的躺椅上,瞅着她爹带着几个小的上树摘核桃。
陈刘氏也眯缝着眼睛往树上头瞧,一小会儿的时间,篓子已经装满了,陈刘氏笑的合不拢嘴儿,直嚷嚷着晚上给核桃全都扒了皮晒着。
“大嫂子哎——”陈刘氏听见胡婶子隔了老远儿扯着嗓子喊,眼睛一亮,乐呵呵迎了上去,叹:“可把你盼来了!来来来,快上屋里头说。”
陈铁贵下了树,露出一个憨憨的笑,一手提溜着篓子,一手抱起宝珠,招呼几个小的往家赶,胡家的来的,铁山的事没准就说成了。
原来,前些日子,陈刘氏请了媒婆胡婶,胡婶是本村儿里常年做媒的媒人,办事儿也麻利,这不,才半个多月时间,就上门儿来报信了。
陈刘氏让着护身坐了,王氏赶来上了茶水,又取了些点心放桌上,笑着说:“婶子难得来一趟,可要多跟娘聊一会儿。”
胡婶笑着应了,拉着王氏坐了下来,“秀也坐下吧,别忙活了,说几句话就走的事儿。”
陈刘氏心里挂着儿子说的亲,连客套话也顾不得说,笑问:“大妹子,情况咋个样儿?是哪家的姑娘?”
胡婶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水,笑呵呵地对陈刘氏说:“那还能有跑?张家村儿知道不?”
陈刘氏笑的拢不住嘴儿,“咋不知道,我们红玉可不就是张家村儿的?咋的?那姑娘是张家村儿的?”
胡婶放下茶杯,一挑眉,“那敢情好,将来进了门,可不都亲上加亲嘛!”又压低声音凑到陈刘氏与王氏跟前儿说:“这女方家,可是张家村儿数一数二的富户,哥哥去年才考上的秀才!条件可真是没话说。”
王氏一听这话心里直犯嘀咕,农家人说亲喜欢讲究个门当户对,男方家条件最次也不能比女方家条件差,陈家这样的条件,在各个村儿里算极其普通的,再怎么寻,也寻不到富户头上去呀,难道那姑娘有啥缺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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