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混账!”
一日后的承乾,绥敏寸长青葱般的指甲生生断裂在桌上。凤眼如刀,乌丹不知那一长串针眼代表着什么,和容嬷嬷皆默默不敢出声。
绥敏已气到笑起来,魏宓容,她是在威胁自己?她真觉得,自己非她不行?
早上的梦依旧绕着,她的五儿,死在魏宓容手里的五儿。断裂的指甲在桌面划出一道痕迹,绥敏提起笔,挥毫就是四个墨迹淋漓的大字:蛇蝎妇人!
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一个个冒出来的:“乌丹,给本拿去给她,就现在!”
乌丹无法,只得找了理由,让崔平带上兰馨,有备下礼物,去长春拜见宁公主。绥敏似气得心气不济,容嬷嬷急忙扶着她坐了,又煎了药来,服侍她喝了,又安置她睡去。
她依然没有睡多久,不到一个时辰,绥敏又从梦中惊醒,额头都是冷汗。容嬷嬷急得直跺脚:“主子怎么又病上了?可要奴才再去找个太医来瞧瞧?”
绥敏在梦里缓不过劲来,揉着太阳不答话,容嬷嬷上来替她擦汗,心里发急:“主子真是急死奴才了。主子从小到大都身子康健,今年莫不是冲撞了什么?太医也真是没用,这药倒越吃越不好了……”
绥敏喜欢听她絮叨,靠在床上微笑一笑,便静静坐着。过了片刻,绥敏忽而睁了眼:“嬷嬷刚才说了什么?”
容嬷嬷一愣,仔细想刚才说的话:“奴才说急死奴才了,主子从小康健……”
绥敏坐直了身子打断她:“下一句!”
容嬷嬷想一想:“太医没用,这药越吃越……”她猛地一愣,挂下的眼角顿时撑进了眉梢,“主子?”
绥敏拉住她的手:“乌丹是不是已去长春了?”
容嬷嬷看看天色,迟疑道:“已去了快一个时辰。”
绥敏闭上了眼,靠回床上。半晌,才叹一口气:“罢了。”
容嬷嬷心里担心,看着她,终究什么也没说。
自此之后,岁月慢慢滑过,转眼已入秋。后还是老样子,明争暗斗各不停歇。似乎承乾就是不能二主,绥敏越深居简出,尹常在就越荣宠不断,一个女对上两个主子,后浮现出一片诡异的平静,似乎都想看戏以打发时光。
而长春和储秀,莫名其妙地安静。富察青和的一颗心似乎全在新进的养女身上,宁楚格腼腆温柔,连明徽也十分照顾她。这温和的气质也感染了娴妃的养女,即便娴妃不总出门,兰馨却时常去长春小坐,三个公主岁数差了许多,格也各异,居然也能玩到一块儿。
这日下午秋光明丽,魏宓容带着两个小女,端着一屉新蒸的蟹黄包来到宁楚格的屋前。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兰馨甜甜的声音。魏宓容和小女擦着门边儿进去,腰边晃着一只致的桃花映日荷包:“给三位公主请安,今儿个小厨房蒸的好蟹黄包,主子叫奴才送些来给三位公主尝尝。”
兰馨在时,富察青和总是十分关切,宓容也常过来送些东西。兰馨已有几分认识宓容了,抱着那只蹬蹬跑来,眨巴着大眼睛道:“真的?兰儿从来没有吃过蟹黄包,好不好吃?”
明徽摆足了长姐的架势:“秋高气爽,吃这个正合情境,又滋补,还是皇额娘有雅兴。”
兰馨扬着下巴,声音娇甜:“是啊,皇额娘最好了~”
明徽听闻心中暗自点头。魏宓容已和几个女一块儿在院子里摆下桌椅,还特地挑了遍摆秋菊的地方。宁楚格还不太熟悉,意外地瞧她一眼:“宓容还是个风雅的。”
魏宓容拈着笑:“谢宁公主赞。”正好见到兰馨正瞪圆了眼睛看她,低头冲她笑一笑,就慢慢退出去。
那双眼睛,还真有几分像绥敏。经过乌丹身边,魏宓容头也不抬,似乎没看见她隐约的眼神。
她知道,孩子是绥敏的逆鳞,绥敏的态度,她也明白。虽然她以为绥敏会忍着,看在她有用的份上,然而事实证明,积怨难改,更甚从前。
也罢,那一只莲花纹荷包,早在收到那四个字时,燃成一缕残灰。
魏宓容收束神情,就往暖阁走去,却见一个小太监急冲冲地过来,见了她如蒙大赦,凑过来嘀嘀咕咕了几句。
魏宓容脸色皆变:“什么?尹常在有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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