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察地顿了一下,最后却答得平常。
“哦……”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呢,水乐略感失望。江伯好笑又无奈,只是叮嘱她画画的时候也不能忘记吃饭,显然对前几天的事耿耿于怀。
“可是江伯,那是创作,艺术创作诶,万一我吃饭的时候把灵感也吞下去了怎么办?尤其是您做的菜那么好吃,很容易消磨斗志的!”
“又贫嘴。”
一走进大厅,水乐就看到伊恩和老爷子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老爷子背对着水乐翻阅手中的报纸,伊恩则是百无聊赖,看到水乐进来,悄悄松了一口气。
伊家老爷子是个严肃到近乎凌厉的人,江伯的那种不苟言笑放在他身上基本就可以算是平易近人了,伊家的那班小少爷小小姐,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撒娇更不用说撒泼了。伊恩作为伊家大少爷的遗孤,又是在老爷子的身边长大的,理论上应该有所不同才对。
事实上也确实有所不同过,在伊恩的事业志向和性取向明确之前。但是对伊恩来说,现在这种状态已经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了,他本来连“家法伺候然后拖着一条伤腿被赶出家门”这么悲情又符合故事逻辑的情节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却只是在书房的门外跪了几个小时。
伊恩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他跪在书房门外的时候水乐在书房里跟老爷子说了些什么,每次问起,她都惺惺作态:“这种事情,当然是先晓之以理,然后动之以情啊!”这种时候,追问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剩下的只有想打她的心情。
江伯进来之后直接去了厨房,水乐走到老爷子跟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报纸,示意她坐下。水乐走到伊恩身边,刚坐下,就被老爷子一句话惊到差点站起来,“你怎么去拍电影了?”
“您……看了?!”水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想象一下老爷子坐在屏幕前看自己演的电影的画面——根本无法想象……所以事实当然是水乐想多了。
伊恩忍不住嘲笑她:“你觉得呢?”而老爷子,压根懒得回答她。水乐自己也觉得刚刚的反应好傻,讪讪地说:“就不能当我开了个玩笑吗……”然后意识到老爷子还在等她的回答,正经道:“碰到好的剧本和导演,还有合适的角色,就去演了。现在在准备拍另一个。”
“嗯,不要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水乐刚想说是,突然想到《画师》的人设,心虚了一下,不知道这属不属于“乱七八糟”的范畴,竟然脱口而出:“爷爷,乱七八糟指的是?”
伊恩要被她蠢哭了,连忙补救道:“爷爷,您还信不过乐乐的眼光吗?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看不上眼的。”水乐自知失言,在一边一脸赞同地不住点头。
终于,也许真的是出于对水乐的信任,老爷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在水乐和老爷子讨论钢笔书法和国画山水的兼容性期间,伊恩试图混进厨房借打下手之名行打发时间之实,被江伯以碍手碍脚的名义赶了出来,一直到开饭前才终于得偿所愿帮忙摆了几下碗筷还端了好几道菜。
虽然才正月十一,但江伯这顿饭可是按照正月十五的标准来做的,丰盛,团圆,过节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因为水乐的缘故,大年初一的利是也是这个时候才拿出来,江伯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一天才肯不顾身份跟老爷子在同一张饭桌前坐下来。然后两位老人和两个孩子,围了一小桌,像所有平凡而幸福的家庭一样,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像过去几年的每一个正月十五一样。
第二天清晨,水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说不清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还是因为从窗帘缝里偷偷溜进来的那一缕阳光,只觉得这一刻,时光温柔得好似它一向如此。水乐忍不住翻身抱着枕头蹭了蹭,最后就着把脸埋在枕头里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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