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要的。”南遥又道,目光里掺杂着些许绝望,连看遍世情的白凝都有了一丝触动,但他却真的无能为力。
“就算你什么都不要,他的命格也不会变,我劝你当断则断,莫要太痴了。”白凝摇着脑袋解释道。
南遥的目光暗下去几分,死气沉沉的,黎明时分的冥界太过寒冷,令他肩上的冰霜又重了几分。
“当真,没有办法了吗?”南遥问道。
“若是有,我不会吝于告诉你。”白凝说道。
南遥垂下眼睛,样子无比落寞,最后淡淡向白凝道了句:“多谢。”说罢便转身离开,却每行一步都倍觉艰难。
“早日凑足一万只亡魂往生,你也好脱离这番苦海。”白凝对着南遥的背影说道,也不知南遥听没听得进去。
林江宇养的那条红身黑环蛇x_i,ng子一直不大乖巧。
这日林江宇正解着裤子准备方便一下,那黑环蛇就坏心眼地从茅房屋顶上垂了下来,正对着林江宇的脸吐了一下红红的蛇信子,将林江宇吓了一跳,几步蹦出茅房,也总算是知道了林焱那日遇见这蛇后为何如此大发脾气,连院里的那棵梧桐树都不放过。
“该死的。”林江宇在茅房外叉着腰大骂了一句,再度冲进茅房中,将那条顽皮的黑环蛇拎了出来,放在大池里涮了涮才再拿出来。
“你总是向那个地方里钻什么?你再钻我就把你顿成蛇汤喂猫吃你信不信?”林江宇指着这蛇小小的三角脑袋问道。
黑环蛇当然不会答话,只是黑豆豆一般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江宇连信子都不吐了,估计是被弄得不开心了。
林江宇可不管这么多,深觉若不给这厮一点惩罚他便永远也记不住,便一手抓住蛇头,一手捏住蛇尾,上下翻飞将它打上了结。
于是南遥回来时,正好看见林江宇盘腿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不知嘀咕着什么,手上则是一条被拧成麻花了的黑环蛇。
“这蛇又怎么惹你了。”南遥站在远处望了片刻才走近,故作轻快地问道。
林江宇抬头瞄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麻花”向地上随便一扔,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长串:“平日把它养得干干净净的,它却总想往那污秽的地方钻,它若自己钻也便算了,还非要捉弄我一番,我平日都白疼他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南遥听得糊里糊涂的,也盘腿坐下来,问道。
“不提它了,它跟你一样没良心。”林江宇扬了一下手,转回头看着南遥的脸。
他知道南遥去做什么了,南遥走的时候并没有瞒着他,林江宇也没有去阻止,他知道南遥想做的事情自己拦不住,但他也从南遥现在的表情上看出,这件事情并没有办成。
南遥此时却不太愿意望向林江宇的眼睛,他撇过头望向微微一点水波的大池水面,偶尔一片落叶飘到池上,荡起一圈涟漪。
“你也别太介怀了。”林江宇笑笑,攥上南遥放在膝上的手,“无论如何都要发生的事情,早些晚些又如何。”
南遥望着大池,重重叹了一口气,转回头问道:“你真这么想?”
林江宇呵呵地笑,“当然不,谁不愿意多活几日呢,听不出来我这是在宽慰你吗?”
“你这哪里叫宽慰,分明是让我更糟心。”南遥责备道。
一脸云淡风轻的林江宇撩着衣袍跪坐起来,向南遥跟前凑凑,继续说道:“让你糟心的事儿还在后头。南遥,三日后你带我回京城吧,我想扮成太监进宫。”
南遥怔了一下,没去想林江宇为何要进宫,而是将重点放在了“太监”二字上,不由得伸手在他的胯/间摸了一把,不可思议地问道:“太监?你这里的东西不要了吗?”
“南遥你是故意的吧?”林江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将南遥不老实的手拍开,大声道:“我说是扮成太监,扮成你懂吗,就是假装,不用真的净身。”
南遥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之后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林江宇咬着下唇沉默了半晌,却是开口向南遥问道:“你愿不愿意看着我虚弱在床榻上慢慢痛苦而死?”
南遥皱了下眉头,望着林江宇的目光有了些不满的神色,不必问,他自然是不愿的。
林江宇便微笑着继续说道:“你若是不愿的话,就听我的,三日后带我去京城。我林江宇好不容易来这世上一遭,怎么着也要弄出些声响再走。”
南遥愕然望了林江宇片刻,忽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所以你这一走,便是决意不再回来了?”
“你难得聪明一回。”林江宇调笑道,眼睛笑得弯了起来,面朝阳光,掩掉了其中一些晶莹的东西。
南遥又垂下眼睛,脸色有些灰,良久后才吞吐着说了句:“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
这话弄得林江宇脸上的笑容一僵,心口却一阵暖意融融,转头望向南遥,爬到他的身上捧起他的脸,眼里放光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南遥的眼珠左右晃了晃,“我说,我舍不得。”
林江宇鼻子酸了一下,继而不知轻重地拍着南遥的脸再次笑道:“有你这句话,我此生都无憾了。南遥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剩下的三日就不许离开我半步。”
南遥不答话,只轻轻环住林江宇,将他揽入自己怀中。
林江宇搂着南遥的脖子,脸上带着微笑,他向来是一个看得很开的人,亦是一个决绝的人,也和南遥一样,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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