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冲出云层,经过一场秋雨洗刷,天空是一碧万倾的蓝呀!不过,此时破屋里却是一片混乱和吵闹。
“唉呀,你要是想装君子,就别说我这辫子编得不好。”吴琣没好气的梳理着一头长发,来这里这么久,她只会把一头长发编成一条细辫甩在头后。
而韩敬儒呢,不是说今天一早要教导她学习礼仪习俗嘛!进来一看,呀嗬,这辫子够长呀!“本朝女子必须将发辫梳理整齐,不得梳理长辫。”
找茬儿是最容易的事,说到谁来帮她改梳成发髻时,又没人站出来了。韩敬儒是双手一抱,坚决不动手。李言闻倒是很想帮吴琣梳的,可是当吴琣看着他拿着的那把木梳上,挂满了小时珍被扯下来的黄发,可想而知他梳发的野蛮。她急忙撇嘴、摆手表示:不劳李先生动手了,自己来好了。
琀哥儿体贴的凑过来,想给姐姐梳个男子的顶髻就得了。吴琣看着他自己梳得九进十三出的头发,绝望的摇了摇头,看着韩敬儒道:“算了吧,我梳了这么久辫子,也没有人指我的不是。我就凑合还梳这个吧!”
韩敬儒叹息的摇了摇头,说你平时都是在集市之上没有人计较。今天你是要去见你姐姐,这一去就会露出马脚,必须要梳。
虽然不知道他指的马脚是什么,琀哥儿倒站在他一边:“是呀,姐,你梳的这个辫子好像猪尾巴呀!韩大哥,要不然,你帮我姐梳吧!”
韩敬儒立时愣在当场,有些为难的瞟了一眼吴琣。
吴琣看他难看的脸色,马上明白他所想,不由阳怪气的道:“哟,人家韩大哥那是一双将来写檄文,召告天下的妙手,我这个身份哪里配上他给梳头呀!”可惜,她忽视了一个重大的世俗——女子头发岂是随便可由别人碰的?
韩敬儒倒没有觉得自己替人梳发有什么纡尊降贵,只是顾及她的贞洁。听她这么一说,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心知她的内心是一个来自未知世界的女人,在想些什么也不好猜。再看李言闻早已退了出去,琀哥儿又是个懵懂的小孩子,今天去见吴家大姐却是势在必行。若是不梳好头发,见了面反倒失了礼。思及至此,他深吸收口气,认命的走近吴赔,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道:“那好,在下就得罪了。”
青丝万缕惹情愁,闲在坐谈织女星。
看着这位自持才高的大才子低眉顺眼的给自己梳头,吴琣得意洋洋的翘着脚,着手,
原以为韩敬儒是第一次给人梳头,会手忙脚乱,等着看笑话的吴琣却赫然发现,他竟然熟练无比的将那三千烦恼归置得服服帖帖。
这可真是意外哦!吴琣呵呵冷笑二声道:“哟,没想到嘛,韩相公梳头倒是驾轻就熟嘛!也不知……给多少姑娘画眉梳妆过啦?”
韩敬儒低头瞪她一眼,冷言相回道:“你是第一个。”
吴琣“嗤”的一笑,不信的道:“谁信呀!这手法、这拿捏,一看就是阅人无数。再说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对你们男人来说,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痛!”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额头一痛,吃了韩敬儒狠命的一记暴粟。
吴琣不抬头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呀!没事弹我的额头干嘛?”
韩敬儒面无表情的道:“乱说话是要下拔舌地狱的,我是救你。”
“你……”吴琣气得梗着脖子瞪他。
“举手之劳,不用谢。”韩敬儒瞟了她一眼,扳正她的头,继续认真的为她梳头。
吴琣哪里肯服他,“腾”的站起叫道:“本姑娘不高兴,今天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嚷完,瞪目凝眉,气喘吁吁的叉腰站在屋中,任由韩敬儒冷眼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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