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一片寂静,谁都不知道这名书生是干什么的,纷纷窃窃私语,猜测着这书生的身份。
谢小姐也是轻笑一声,轿边的小丫环马上有眼色的杏眼一翻,轻蔑的道:“哟,这位先生是做什么的?吴家的事,你怎么能知道的如此详细?”话语中的轻佻扑面而来,引得街边的人群想入非非,俱都含笑的看着他俩。
书生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手里一把素面折扇“唰”的一声打开。“在下不过是吴家一名小小的账房学徒,无足轻重,报了名姓出来,也凭白污了谢小姐的耳。倒是玉如意引出的一部账头与谢家密不可分,谢小姐若想知道玉如意的下落,咱们就要从这账头上说起。”
小丫环一怔,回转身对着轿里低语了几声,点了点头,转身朗声道:“你知道什么?想来污蔑我谢家吗?说出来,让大家也都听得清楚!”谢小姐掂量了一下,只怕若是大事,这一个小小的学徒定然不会知道,他能知道的不过是些**毛蒜皮。再加上这书生这样大咧咧起了头,四周百姓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自己不让他说出来,街巷之上的人定然会放大猜忌,到时传出无无据的流言倒于谢家不利。
书生摇了摇扇子,缓缓道:“吴家酒楼虽是勤行儿,流水账面却并不多,每日维持在一千两上下,由于这两笔账头,数额巨大,又是走得极快,在下才记忆犹新。去年八月秋围前一月,谢家账头上支出了一万两银子到谢家,随后十月头上,又有三千两再次支出。这两笔银两的支出,至今再没有见到过谢家返回。不知,谢小姐可知这两笔银子做何之用?”
轻描淡写就让人拿走了一万三千两,吴琣差点当街捶顿足,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投生在那个时候。同时,也很奇怪,谢家借走了这么多的银子,是要做什么用?这谢家是生意人用来周转吗?想来,当街的众人也正在这样想,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轿里。
小丫环傻了眼,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家借了这么多钱?你的账头何在?”
书生又是一笑:“账头在府里,如今已被封府。但各位街坊邻居可以帮我回忆一下,当年八月之后,谢家的大公子,也就是我家三小姐的未婚夫,可是当上了国子监的贡生,离家开始了仕途?”
此语一出,街头看热闹的人都肯定的点起了头,去年九月谢家为了这事,还在吴家的鸿兴楼大摆了三天的宴席,大肆庆祝了一番。吴琣听了也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谢家借了钱去买贡生的名额加打点去了。要知道,当时的国子监收两种学生,一种名为贡生,一种名为捐生,顾名思义一个是公费的自己考上的,一个是自费的成绩不合格班,这在当时已是习以为常。
“再接着,十一月点缺时,谢大公子一举得到翰林院的垂青,入职做了个小小的翰林,这事大家也都记得吧?”书生转身向着不明真相的群众说道,引得大家都点头表示记得。去年谢家一举得官,庆祝之事延续二月,到了当年春节之时,都还是街头巷尾议论之事。
轿里的谢小姐终是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你不会想说,我大哥这官是靠吴家出钱捐出来的吧?”
书生折扇一合,指向小轿笑道:“哎,在下对于这两笔钱的去向,和谢大公子当官之事思来想去了一年,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联。不想,今日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实摆出来,谢小姐冰雪聪明的一下就猜到了这笔钱的去向,实在令在下佩服。”这话一出,倒好似谢小姐所说是真的,气得轿子里的娇小姐把脚一跺,才要开口反驳,却听书生一笑接着道:“随后,春节前谢家便提着三茶六礼前来与吴家结亲。在此之前,连亲都没有提过,怎么纳名问吉却如此快速?再想也知,以你谢家一个小小的首饰铺,若不是吴老爷以酒楼商会会长之名替你家大公子上下打点,贡院又怎么会看得上他?如今,谢小姐,可否先给大家个解释?”
原来自己老爹还曾是京城餐饮业的行业会长!吴琣惊呀,再次感叹生不逢时。
由此,推理出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谢家为了不还吴家的钱,用结亲将吴家的嘴堵上。而今吴家败落,便落井下石退婚,既可与吴家摆脱关系,又不用还钱,一举二得的损人利己。吴家老爷被押在大牢,一家人焦头烂额,府门账头被封的情况下,上哪里查账要钱?这谢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响!大街上一时都是鄙视的眼神,众人都纷纷指责谢家的不良行径。
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此时轿里的谢小姐气得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算她想说什么,一张口又哪里辩得过大街上的数十张口。
吴琣看这情形,不由得手指用力,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泪水立时流了下来。但她却略低头,呜咽着不出声,既让大家能看到凄惨的泪水,又不会太过夸张。一时,大街上的同情泛滥开去。
书生叹了口气,话峰急转直下:“如今,谢大公子不出面安抚也就罢了,竟然还让自己的亲妹子抛头露面的当街要聘礼?以你与三小姐自小长大的情份来看,你就真的下得了这手?”书生说到这里,显得痛心疾首,吴琣都不由得佩服他的口才与演技。要不,说服他领导农民群众推翻封建制度的大山,提前实现个共产主义?在这种时候,吴琣还在胡思乱想。
“谢小姐,咱们言归正转,说回玉如意的下落。当初你家上门提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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