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风情曾在小时候随着娘亲偷偷来看过,当初就小心翼翼地躲在街角处,唯恐被王府的人发现,直至现在她还记得当初小小年纪的她在看到占地宽广、富丽堂皇的府邸时有多么地惊艳!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经常“出远门”的爹爹原来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否则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那得花去多少买冰糖葫芦的钱啊……
所有人见到爹爹都要恭敬地行礼,他住的宅子比之她与娘亲住的院子要大无数倍,下人极多,她的爹爹简直就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当年什么都不懂的风情甚至还为此感到有些得意。
可是她并没有骄傲多久,因为她看到母亲突然变得更沉郁更为可怕的模样,早熟的她突然明白到其实如此风光无限的爹与她们离得好远,远到像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这个念头在看到爹爹牵起比她略小一些的孩子的手、对那个孩子慈爱地笑时更为强烈。
当时的风情早就自娘亲那里知道自己并非父亲唯一的孩子,也知道那个长得不如她漂亮还总闹着小脾气的女孩子更有资格被爹抱被爹牵着手,当时风情还小,虽然知道了但却想不明白,分明是自己更漂亮也更乖更可爱,为何爹爹从不抱着她出门玩耍?
就是在那次偷来过静王府之后,母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去后脾气变得更为晴不定,时常发脾气,一发脾气就将她扔进冷水中泡,不等她气消就别想出去。
夏天还好,赶上天冷时经常被冷水泡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不仅如此,还会经常被娘亲打骂,有时是棍子有时是鞭子,边打边骂她为何不是儿子,若是儿子的话她爹就不会不接她进王府了。
静王爷生平阅女无数,但年过而立还没有儿子,不仅静王爷急,连皇内太后都急,静王妃禁不住压力,放话说只要有女人能为王爷生下儿子,不管其家世身份如何都会被抬为姨娘。
这是身为见不得人的外室——风情的娘终生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结果到死也没能达成愿望,对着风情这个唯一的女儿怨气极大,将自己进不了王府当姨娘的罪名全部发泄在无辜的风情身上。
在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之中,风情变得越来越沉默,再不会灿烂发自内心地笑了。
静王爷三十六岁时终于有了个儿子,乃静王妃所出,那时风情已经十一岁。
并不愉快的回忆,为防影响心情,风情强迫自己不再回想下去。
此次是她第一次进静王府,风情冷眼看着府内极尽繁华奢侈的摆设物事,即便连一草一木都是珍品,心中并没有对此产生向往,因这里是害她们母女痛苦了十七年的地方,更是令她半生郁郁寡欢的“罪魁祸首”,是以风情无法对此地有半分好感。
风情跟着随从走在王府中,红色的裙摆随风轻轻摆动,荡漾出一副无尽妩媚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景画。
每行过一处,便会引来一干人的注目,有些男仆甚至抛下手中的活计跟上前走出老远,只为多看会儿难得一见的美人。
途中,离静王爷所住的院落还有一段距离之时,冤家路窄,居然迎面碰上了失魂落魄的薛子阳和在其后穷追不舍的赵晓夜。
“风情妹妹。”薛子阳见到风情时双眼一亮,几乎是立刻目光又黯淡了下去,转变快得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妖女!谁准你进的静王府?出去!”赵晓夜见到风情立刻化身为刺猬,不着痕迹地躲在薛子阳身后,趾高气昂地对带领风情进府的随从道,“大胆奴才!敢将妖女带进府,是不要命了吗?还不将这妖女赶出去!”
随从向薛子阳和赵晓夜行过礼之后,神态从容地对一见到风情就变得蛮横无礼的赵晓夜道:“回二小姐,是王爷吩咐奴才带大小姐进府的,王爷还在等着大小姐,二小姐请恕罪。”
赵晓夜闻言暴跳如雷,跺着脚喝道:“你叫她大小姐?你眼睛瞎了认不出谁才是静王府的大小姐了吗?!就凭她一个□生的贱、种也想作静王府的大小姐?给我提鞋都不配!”
平日里赵晓夜虽有些恃宠而骄,但却不会像现在这般口无遮拦,完全是因为薛子阳此次来又说要解除婚约,而且对她已经不耐烦起来,本就心情抑郁,突然看到风情这个情敌进了她的家,尤其还听随从喊她的眼中钉为“大小姐”,雪上加霜,赵晓夜头脑顿时发昏,也顾不得要在心上人面前维持大家闺秀的形象便大发脾气。
一旁沉默着的薛子阳见状眉头拧紧,眼中涌现出一丝厌恶,不满地望向瞬间母夜叉化身的赵晓夜,启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因考虑到这里是静王府,是以强忍下怒火选择了沉默。
“‘大小姐’这称呼本姑娘可受不起,我看还是由‘叫得最大声’的担着吧,‘叫得大声’的大小姐,你说对不对?”风情拿会勾魂的眼睛斜睨着赵晓夜,用较为柔和的语气说着讽刺的话。
“你!”被当成某样以“叫声”闻名的畜牲,赵晓夜头发梢恨不得都气得烧了起来,瞪大眼想要教训风情无礼之时,一名管事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匆忙而至。
“王爷请……风情小姐尽快过去。”管事原本想说“大小姐”,结果看赵晓夜脸色不对,于是中途改口。
赵晓夜认出这名管事,知道他亲自来请定是有要紧的事,只得不甘不愿地眼睁睁看着风情离去。
薛子阳眼带忧郁地望着风情消失的方向,整个人有如石化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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