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中庭水下的房间,商湖有钱人,不差钱的要了个豪华套房,并且在非饭点时间内要了一壶桃花酿、几碟下酒小菜,一并给他送到房间里去就行。
水下房间秦深老早就教会店内员工怎么进去,所以带商湖去房间的是王乐彬。
秦深给商湖做登记的时候,白虎神君就在旁边跳脚,龇牙咧嘴地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老板让他住进来,会后悔的。”
秦深抬头看商湖,商湖礼貌地笑笑,大概是活着的时候职业是祭司的缘故,他翘起嘴角、不发出声音的笑容,看起来竟然有微微的神圣感。有瞬间的恍神,周遭景致扭曲变化,好像跨域了千年来到了商朝初期,实力最雄厚的诸侯国之一,王都内正在举办大型的祭祀活动,秦深和身边的众人一起抬头看着高台上身穿白衣、头戴狰狞青铜面具的消瘦身影。
消瘦身影踩着鼓点、编钟击打出来的韵律奇怪的音乐,肢体夸张地扭动着,动作神秘诡异又充满了神圣感。
高台上还摆着三牲祭礼和一把擦拭得蹭亮的青铜刀。
舞动的人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拿起了刀,冲着高台下挥挥手,就有一队跣足蓬头、穿着黑色衣服的男男女女走了上来,他们跪倒在祭司的足下,虔诚地额头点地,想去亲吻祭司脚。
秦深的视线被拉高,视野变大,俯瞰着整个祭台。
“站得高、望的远”,现在秦深看到祭台上一角有个圆圆的石墩,石墩颜色红得发黑,散发着诡异的色泽。
“砰砰砰”擂鼓声乍起,秦深看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安地动着,祭司走了过去,温柔地安慰了几声,他们就不再害怕,反而是毅然地站立起来。
站在最外延的黑衣男人率先走出了队伍,走到了石墩前跪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虔诚喃喃。
随后,把自己的头放了上去。
身穿白衣的祭司动了,在有力苍劲的鼓点下,他走到了石墩旁,高举起青铜刀……刷地落下,手法干脆利落,颈脖子被砍断,脑袋滚落,等候在一边的小祭司捧了起来送到大鼎内,而石墩上的身躯,鲜血从碗口大的伤口内喷涌而出,顷刻间将石墩浸润得更加鲜亮。
感受到手上一重,秦深的意识不断往下掉,蓦地感受到了身体的重量,是上厕所回来发现不对劲的章俟海握住了秦深的手。
急得挠头的白虎神君大声地囔囔,“我就说他有问题,不是个好东西,刚来客栈就给老板下幻术,嗷呜嗷呜,咬死他。”
秦深靠在章俟海的身上喘着粗气,幻境里的一切非常真实,能够亲自体会一把古代祭祀,很新鲜的感受,可是他怕残缺的人体组织啊,吓得他脸都白了,耳边好像还回荡着鲜血往外冒的滋滋声。
商湖无辜地耸肩,“不是你们要了解我的吗,这种了解方式不是更加直观。”他移动视线,落入到一双黑沉不见底的眼睛里,瞬间无边的黑暗将自己笼罩住,恐怖的杀戮声、残酷的血腥味、痛苦的嘶号等等往身体里面钻,喉头一阵腥甜,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脏竟然产生了慌乱的错觉,变成旱魃之后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
是真的要死了,天灵盖外有东西像是拿着小锥子美滋滋地凿着洞,洞口凿开,就是他的死期了。
这辈子商湖头一次感觉到了慌乱,他咬着牙,气若游丝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你在老板的面前杀人,他会高兴吗?”
天灵盖上压力骤然消失,商湖大喘气,身体哆嗦着,他赌对了,眼前恐怖的男人非常在乎秦老板。
苦笑一声,自己顺风顺水惯了,竟然什么人都敢招惹。
章俟海与商湖的交锋不过几个眨眼,等秦深从喘息中回过神来,已经消失不见。
商湖对他施展幻术,秦深不高兴,喊来了王乐彬把商湖给带到房间去,不想见到他。商湖站住没有走,而是急迫地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给老板展现一下我活着时的场景。”不多说幻境的事儿,免得又惹了煞神不高兴,他连忙转换了话题,“老板难道不好奇原先蠢蠢欲动的鬼瞳派怎么不见了吗?”
秦深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好奇。”冒犯了自己,现在又拿了鬼瞳派来吊自己的好奇心,简直是滑稽。
商湖不复之前的从容不迫,脸色发白地露出苦笑,又犯毛病了,望乡客栈不是自己能够惹的,不能够由着自己的x_i,ng子来,“当年我从墓里面出来之后救了几个人,他们感激我就在身上纹了两个竖瞳叠在一块儿的标志作为记号,会用终生来报答我。”
他出古墓就捏了个泥偶,因为有白虎毛发和残念,泥偶做出来就有了个猫样儿,两只竖瞳看起来诡异又好看。
被他救的人他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百年之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叫做鬼瞳派的组织,商湖莫名其妙就成了鬼瞳派的祖师爷,受人供奉。鬼瞳派内人妖皆有,大概是蛇妖眼睛最像派中标志,所以鬼瞳派内的妖全是蛇妖。
鬼瞳派历经沉浮,鼎盛过也衰败过,到了现代社会彻底沦落为一个靠着歪门邪道博市场的邪派。
商湖没有干预鬼瞳派的发展,他就在旁边看着,看着鬼瞳派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摸样儿。漫长岁月中总要找些好玩的事情做做。
鬼瞳派踢到了铁板,商湖也厌倦了这个门派的小打小闹,亲自出手将因自己而起的门派给毁了。
人,杀光;蛇妖,拔掉了根骨、废去修为,送到望乡客栈所在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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