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两个大奇葩各自回了房。
是夜,邵饼做了个十分绮丽的梦。梦中的无华公子与她挽着裤腿在王家村的一条泥流里捞荸荠。两人不时掀起点水花,时而往对方脸上抹点泥巴,欢笑声不断。
此刻的岸边忽然传来一声男童的尖叫“三丫!你对不起我王二狗!居然敢红杏出墙!”
正擎着双手满脸泥巴的邵饼猛然愣在原地,瞅了瞅岸边赫然是二狗哥的那个男孩,又瞅了瞅与她站在一起资颜倾城的无华,“无华,你不就是二狗哥吗?”
无华但笑不语,在邵饼焦急的追问下慢慢伸出手,却在即将触到邵饼发丝的一刻整个人如飞沙般迎风飘散。
邵饼惊诧不已,向前一步却是扑了个空。
“三丫!你忘恩负义!让我做绿毛!以后不准你踏进王家半步!”岸边的二狗愤然离去。
“二狗哥你别走啊!你告诉我到底谁才是王二狗!”邵饼欲追上去,却不料脚下被泥潭裹住,越陷越深,她挣扎了半晌,抬头再望时眼前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邵饼在床上扑腾了半晌,大喊了一声“别走!”后活生生把自己惊醒了。
邵饼抹了抹额上的汗走下床,见对面的昱芸睡的还算安稳,轻出了一口气脚步踉跄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后坐在桌前犯起了愣。
这白云观果真是呆不得,满眼满地都是,,……绿毛。
邵饼将冷茶一饮而尽后,才重新上床睡觉。
今晚的月色确实很好,邵饼微微转头望向窗外对面无华的房间。
他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愿相认,或者……他本来就不是,一切只是巧合。
第二日,邵饼女侠以异于常人的力神焕发的起了床。
“邵饼,怎么办,我有些害怕。”昱芸一早接到通知,说是第三场就让她上阵比试,她换好装束后就再也坐不住了,来回在屋里踱步。
邵饼一边往包裹里塞着地瓜,思忖了下又把马扎系到了包袱上,这才笑道“怕什么!不是说了点到为止吗?输赢也没甚大不了的。”
昱芸不解的望着兴致勃勃背起包袱的邵饼“你这是要去干吗?”
“今天还轮不到我啊!在那里干等一天多无聊。不如找棵树,坐下吃吃地瓜,沏壶好茶。”
昱芸无奈笑道“你就真的那么放心?就算不计较输赢,你就不怕丢了面子?”
邵饼抬首朗笑一声率先踏出房门“何必为了面子空累了自己,既然我还能活着,倒不让自己舒服一点。”
昱芸紧跟着追出房门,独留下对面刚刚集合完毕整装待发的龙峰营弟子们,目送背包里露出几个紫皮地瓜的邵饼女侠出了院门。
两个姑娘在白云观小道长的带领下穿过几座白墙灰瓦的楼阁,向供奉着玄灵真的广场走去。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邵饼便远远的瞧见了诺大无比,金壳绿腿儿的玄灵真。
原来云清那厮打定了主意要把她绕到疲惫然后在暗处动手。
邵饼女侠不耻的撇撇嘴,逡巡中猛的看到周身似乎都沾染着绿光的云清正与一位白云观女弟子站在一处,两人凑的极尽,女子低垂着小脸,时不时掩嘴而笑。
那云清正指手画脚,一派指点江山的模样,挑眉,撇唇,扭脖子,伸手,倒勾腰,这一套揩油动作让他做的一气呵成娴熟无比。
义愤填膺的邵饼女侠刚想去解救失足少女,身边的昱芸拉了拉她的衣袖道“闲事莫管,那女子是白云观的人,想必知道云清的秉。”
邵饼想了下觉得有理,既然人家自己乐意,她也不必去讨没趣。
于是两个姑娘专心的欣赏起广场来,此处本就有个高台与玄灵真遥相呼应,现下在正中央又搭好了一个四米高大概可容十人的比武台。
昱芸一瞧那比武台,登时愣在原地,“邵饼……你学腾云驾雾了吗?”
“啥?啥假云?”
“……那你会轻功吗?”
“青弓是啥?能多远?”
昱芸马上意识到这次比武的严重。
邵饼恐怕连比武台都上不去……
话说……她这几年作为莫言师尊的嫡传弟子,都学了些啥?!
还未等昱芸开口,高台上六大门派的掌门已经就位,第一声钟响后,今日要比试的弟子们就离了自己的席位向比武台下走去。
邵饼见一身蓝色缛裙的昱芸走开了,方蹭到广场植了整排树的地方,捡了棵枝叶茂盛的杨树,邵饼解下身后的马扎坐在上头兀自观望起来。
今年的白云观是东道主,白云观的玉矶道长自然坐在正中央。
位于他左侧的是向来与白云观交好的仙居师尊莫言,在莫言师尊旁边的则是天剑阁阁主江湖上人送“多情飞剑”的奕观海。
坐在玉矶道长右侧的是龙峰营将军龙佑天,第二位的则是玉手堂堂主苗虞天。
六大门派中唯一与众人分坐,谁人都不想与之为伍的便是传说中极其神秘的饮雪主了。
也只有这饮雪,坐在主宝座上的是一名戴着半面红色面具的女子。而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像是护法般身穿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
邵饼很想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只可惜男子浑身都拢在斗篷下,那张脸更是遮的严严实实,任你风再吼马再啸,帽子依然扣得纹丝不动。
你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独留下那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在一旁干看着。就算她再神秘,可人都坐在那了,想得到,想看看得到,还能神秘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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