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瞪着脸色气得发青的刘彻,满脑袋的问号,他怎么来了?按理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刘彻了才对啊?
傻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臣女不知陛下驾临,有失恭谨,还请陛下恕罪,”假装忘记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见了陛下是要跪迎的,直接道,“陛下您千万别生气,请里面坐下歇会儿。”
馆陶长公主也回过神来,连忙跟着一起劝,“阿娇定是因为忽然被关到这里来,心里太过苦闷,所以才会变得言行这么失常,会胡言乱语地说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她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陛下你千万别当真,还是先进去吧,站在外面说话像什么样子。“
刘彻十分生气,不过要是立刻甩袖子走人,不免显得他心狭窄,哼一声,当先走了进去,居中坐了,“看来阿娇在长门中住得十分惬意,比起当皇后的时候要开心多了?”
陈娇看刘彻这个大刺刺的样子,真想将他赶出去,暗骂你吃饱了饭没事干,跑来吓唬什么人啊!刚才那局球我们踢得形势大好,马上就要赢了的!都被你搅合了。
再看看对着自己使劲瞪眼睛,一脸不赞成神色的馆陶长公主,心知这个吃饱了饭没事干的人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不知她想了什么办法,将刘彻劝来探望自己。
为今之计就是要不卑不亢,别得罪人就行了。
压下心里的不满,“没有,我刚才胡说八道的,陛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指指一旁案几上,自己一早就摆放在那里装样子的各种物事,“臣女现在每天早起,先要亲手擦拭这些东西一遍,再去静室中静坐一个时辰,为我大汉和陛下祈福,然后才会去做别的事情,从来没有间断过。陛下你如不信,可以问问我身边的这些人。”
刘彻回头一看,一旁的案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有些貌似还是小孩子的玩物,这些东西别人看了可能会不明所以,刘彻可是能认得出大部分,那都是小时候他和陈娇一起玩过的,心中顿时就软了。
口气也温和了许多,“难为阿娇还留着这些东西,你,你住在长门可还习惯?要是缺什么东西就尽管和寡人说。”
这些东西是陈娇刚搬来长门时,翻箱倒柜找出来,专门摆在正室中最醒目的地方的。
就是怕自己刚被废黜,刘彻要怀疑自己心有不甘,还对她有什么忌惮的地方,搞不好会派人来探她,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没想到陛下自己来了,这可是正好,连解释都不用,他自然看得懂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代表着什么意思。
果然刘彻的态度立时好转,还关心她住得习惯否,有没有缺东西。
陈娇十分想告诉他,别的不缺,就是缺两个男人,自从她回来西汉之后,身边晃来晃去的都是女,最好的也只能是太监,时间久了颇为无趣。经常要想,按照她现在的这个富婆水平,要在放在了她当小护士的那一世,交上两三个英俊的男朋友肯定不成问题。
其实西汉对女子的束缚也不怎么严,女人可以随意上街外出,参加各种活动,有继承权,婚姻生活不顺畅了还可以和离,是十分自由的,像她这样出身高贵,家底丰厚的女人更是过得自在了,远的不说,就看她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和自己的义子董偃关系暧昧,几乎都快成了明面上的事情,不是也没人多说什么吗?
偏自己倒霉,年少时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做皇后,结果这回可好了,被人废黜长门,面子里子统统丢尽不说,还不得自由,别说养小白脸了,就是想多见两个男人都见不到,只能看着几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过过干瘾,她这可还有五六十年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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