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菲菲为什么会那么信心满满地认定刘子琛一定会来见我,但我还是为她可歌可泣的义气之举感到安慰。
第二天刚上班,我就接到了罗耀的电话,说实话,我并不是很诧异,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沈思。”他的声音沉稳许多,喊我的名字时让我一时恍惚,仿佛时隔多年。
“什么事?”
“我在飞机场。”顿了顿,罗耀调整了下声音,“我决定了,去杭州。”
“哦。”我闭了闭眼睛,“意料之中。”
“是吗?”罗耀在那边笑起来,笑得很沧桑,“让你失望了。”
“失望的是谢朵。”
“我不会让她失望的。以前犯的错,我不会再犯了。未来的路,我知道要怎么走。”
“……”他声音很轻,却在我心里掷地有声。
“沈思。”
“什么?”
“对不起。”
热气上涌,我闭起眼,却笑了起来。我不爱他了,却一直在等这三个字,即使不知道这三个字是否该属于我。
“还有。”罗耀微微哽咽,片刻却又清朗雀跃起来,“谢谢你。”
半晌,我轻轻应了声,“嗯。”
隔着电话,我似乎感觉那端的罗耀笑了起来,笑容明朗一如雨后洗净的苍穹。
“不说了,该登机了。”
“行,你路上小心,工作顺利。”
“好嘞,你终于说了回人话。”
“你什么意思?”顿时,我的声音拔高许多。
“呵呵,字面上的意思。”嘿嘿笑了几声,罗耀认真道,“沈思,你要幸福。”
我咬了咬唇,“罗耀,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干嘛这么伤感。”
“没什么,还不是怕给你们小两口添麻烦。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就从全国各地飞过来揍他。”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却被罗耀打断,“沈思,别拒绝我。”
愣愣地点点头,我觉得他这小小的顾及很可爱。要知道,我一向对免费劳动力来者不拒,而且极度推崇以暴制暴。
“不说了,该登机了。到时候你和冉冉一起来杭州,我接你们玩儿。”
“和谢朵一起接我们玩儿。”我强调。
罗耀爽朗地笑起来,“行啊,平等原则,你带家属我就带家属。”
收了线,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罗耀的这通电话,无疑是最近日子里最值得庆幸的事情。我自问并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宋颖说老天疼憨人,所以我这个人一辈子都有人疼有人爱。和罗耀走到这一步,说实话,我觉得心里还算庆幸的。毕竟他曾是我最特殊的一个人,形同陌路,怎么想都觉得残忍。
手机在手心里震动起来,有条短信。看见是刘子琛发的,我心中一喜,宋颖说的话真应验了。飞速看完后,我的心像是被从喜马拉雅山山巅一脚踹下来,急速下落,然后在一片寂静中跌入死海,从此鸦雀无声,风马牛与我无关。惨白着一张脸,我大脑一片混沌。
——我是阿琛的女朋友。上次你发来的短信,我代替阿琛回答你一声:分就分了吧。以后别再给阿琛发短信了,我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和前女友纠缠不清。谢谢啦。
目光死死盯着“谢谢啦”这三个字,我发誓我扭曲地想抽人。我能想象到那女人腻歪在刘子琛怀里,幸灾乐祸地发这条短信,尤其是最后三个字。
我觉得我被挑衅了。真的。
这种愤怒持续到下班的时候,我一直琢磨着要不要一个电话让罗耀直接在飞机场转飞机回来,然后我们掏家伙找某人算账。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带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还以为自己是环保大使,以绿为荣。
就在我盘算着打长途是否划得来时,一辆银灰色的车嚣张地停在我的店门口。不知道这里禁止停车的啊!我咬着牙,一步一个坑洞愤怒地过去准备给那人一顿彻底的思想教育。然后,我就看到刘子琛从驾驶座出来,板着张脸,寒意十足。几乎是同时,我脚跟一转,一心只想蹿回办公室。
“沈思。”低沉带着磁的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威慑力,将我定在原地。
我僵硬回头,看他靠在车上,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地钉在我身上。明明寒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还是好死不死地联想到一句歌词——你不要这样地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过来。”见我不动,他微眯了眼,“还是你想我过去。”
咽了咽口水,我硬着头皮走过去。
刘子琛靠在车门上的动作很帅气,也很霸气,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他像一尊雕塑立在那,从神情到身材都算得上满点。要是指尖在夹着烟,那么意境也满点了。可惜,他不抽烟。刘子琛的烟瘾并不大,加上我受不了烟味,他索就直接戒了。那个时候,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因为这点我爸都没做到。
垂着头在他面前站了会,我突然意识到爬墙的人是他,于是我就抬头坦荡荡地迎视他的目光。
见我突然硬气起来,刘子琛的态度居然柔和了些,就好像从寒冬腊月回到了打霜的深秋,“上车。”
下意识地去拉后座的门,刘子琛一个大手拍下来,“坐前面。”
我哀怨地望着他,不是吧,你以前不是说尊重选择多元化的么?
“坐前面。不然我把你提进去。”
为了避免“被提”的命运,我乖乖地坐到了副驾驶座。
“店长,你还好吧?”刚坐稳了,一个怯懦的声音就从我身后森森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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