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峡谷之行把妙英的运气给用尽了,到了西安府,妙英才发现,曾经的小宅子早已经找不到了,那片土地上现在建起了香火鼎盛的庙宇。妙英光看着那寺庙里的烟雾缭绕,檀香梵音都觉得气闷,修道的人清心寡欲,修佛的人宽大为怀,都是出家的修行人,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和尚道士就是天生的不对盘,遇见了非要争出个佛道的高下不可。
妙英看着自己的故居变成了和尚庙,说不出的别扭。原先聚灵的阵法,硬生生的把这里变成了小福地,现在就这样便宜了里面的和尚,即便是以妙英的豁达也觉得一阵不郁。
正逢了十五,上香的人比肩继踵,妙英堵在了大门口,一动不动,少不得招人白眼,不一会儿,似乎是里面的和尚嫌妙英杵在门口碍事,使了个白白净净的小沙弥出来,遣词用句倒是极客气的,说是边上有施粥布善的,请施主过去歇歇脚,可是那轻蔑的语调却让妙英直皱眉。
土遁之后,妙英身上虽然还是干净,但是衣裳不免有些发皱破损,她往身上施的幻术,不过是欺骗他人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平凡少年,这衣服妙英可没心思去变得华美一些。
世上多得是只认衣冠不认人之辈,也不怪这个小沙弥轻视妙英,换了其他人,妙英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可惹上她的,偏偏是碍着她事情的和尚,和尚和道士天生不对付,也难怪妙英要皱眉。
妙英眼睛一转,心里高兴起来,这可不就是个好机会吗?要是她没事挑了这间和尚庙,莲花台那群吃饱撑得没事的和尚,跟在你身后百八十年直念经,能烦死圣人,现在挑事的可是他们自己的徒子徒孙啊!这庙被掘地三尺也怪不得她了,真出了什么事情,三清教的道士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莲花台的和尚太得意。
当下妙英装出口吃的样子,对小沙弥道:“我我我……我和……人……人……约好……在在在这……里……”
也许是小沙弥早课的经文没有白念,也许是这里大庭广众小沙弥知道要注意佛门的形象,总之,这个小沙弥虽然语气有些不耐,还是有礼的说,
“施主,那请移几步,这里阳光正盛,晒着施主就不美了。”
“我我我……我和……人……人……约好……在在在这……里……”本以为和尚的耐最好,妙英没想到这小沙弥这么快就不耐烦了,再接再厉。
“施主,这边请。”果然,小沙弥耐全失,嘴里虽然客气,但举止颇为鲁,扯着妙英的袖子,就要往边上拉。
妙英自然不可能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拉走,嘴里喊着:
“别……别拉……拉,我我我……我和……人……人……约好……在在这……里……的的”脚下确实纹丝不动。
那小沙弥使了九牛二虎之力,胀红了脸也没把妙英拖走,毕竟是个半大孩子,当下就嚷嚷出声: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呢?”
妙英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也不结巴了,
“我说,我还没进你们庙门呢!怎么,这地儿是你们的?不许人站啊?”妙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能刮下一层霜出来。
“没错,这边上的地,都是我们清净寺的!”小沙弥也许是,被妙英装结巴戏弄人的举动气坏了,瞪着眼睛,斗**似的嚷嚷。
“好,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叫都是你们的!”说着妙英便要往里冲,她算盘打得好,当初这里的地契是随着王宝钏下葬的,妙英随手放着也没注意。但是这时候地契好用啊,她大闹这清净寺掘地三尺,要到了莲花台的人真出面,替徒子徒孙讨公道,她就把地契拿起来一亮,说这群和尚抢了她养的福地。
事情要真到那个时候,八成就是不了了之。妙英的算盘打的叮当响,但她的运气可能真的在峡谷之行的时候用尽了。妙英才刚踏进庙门,一道金光便朝她直过来,妙英堪堪往后一躲,避开了,有佛修在清净寺里。
这时候,天边突然佛光大作,金莲盛开,从虚空中隐隐传来佛乐,这时候清净寺里,一个头点一百零八个戒疤,身披五彩流光的袈裟,宝相庄严的和尚缓缓升空,一声佛号声如铜钟。
“阿弥陀佛!”边上的信众见了,大呼菩萨显灵,虔诚叩拜。
妙英见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小小一座清净寺,居然有莲花台的掌堂坐镇!莲花台戒律堂,掌堂普惠,上次佛道大会的时候,因为他三清教吃亏不小。
“贫僧普惠,敢问道友为何来我佛门清净地闹事?”
妙英认得普惠,不代表普惠认得妙英,这声道友实在是太高抬妙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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