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少年立刻一盆冷水泼下来道:“可八月八并不休假。”
圆脸少年立刻就蔫了下去。
“宋华!徐咸!你们不去用饭聚在一起做什么?可是又在欺负李福?”
冷不丁门口传来一道喝声,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伍学正!
几个少年齐刷刷起身,遮掩桌上的报纸。
“没有,学生从未欺负过李福,我们如今是挚友兄弟,哪会欺负他?”宋华一把揽住旁边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少年的肩膀,“你说是不是,李福贤弟?”
李福朝学正一行礼:“是,学生已与宋兄和解,劳烦学正忧心。”
“如此便好。”伍学正欣慰颔首,而后瞄了一眼桌上的报纸,表情略微妙,“在看时报啊,都看了哪些呐……”
宋华和徐咸几人面面相觑,伍学正竟然会对他们几个和颜悦色,实在稀奇。
还是李福一脸敬佩道:“学正咏柳一诗作得极好,诗文版块拔得头筹,还要恭贺学正。”
伍学正脸上立时露出笑来,谦虚两句,朝几人摆摆手:“行了,你们看着,别忘了去用饭。”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送走伍学正,宋华几个朝报纸诗文专栏瞧去,果然看到了伍学正的名字:《长亭柳》,伍志。
“难怪伍学正今日心情这样好……”宋华恍然,然后撞了撞李福的胳膊,“不错,不错,做得好,你……嗯?”
几人愕然发觉李福忽然红了眼圈。
“我爹。”李福手指一处,几人瞧去,只见写的是一篇表扬文章,说的是会仙楼的刘掌柜,每日将剩饭剩菜分类装好,派小二送去给城外的乞儿。
徐咸不解:“你爹姓刘?”
李福幽幽看了他一眼,手指轻点:“这个,我爹。”
几人定睛瞧去,只见那里写着六个小字:记者李常报道。
知晓内情的宋华连咳两声,李福的爹是前锦衣卫,十三年前在保护英宗时被砍去了半个胳膊,他母亲后来改嫁去了江南,先前他不知缘由,觉得李福自负不理人,后来才知他每日走的匆忙,其实是担忧父亲。
忙勾住李福肩膀,乐呵呵道:“写得好写得好,没想到伯父还有如此文采,看得我深受感动,待月底休假,便请你们去那会仙楼,也算出一份力。”
李福笑着应下,看着报纸上父亲的名字,想起近日j-i,ng神奕奕忙进忙出的父亲,由衷感谢给了父亲这份活计的陛下,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同一时刻,会仙楼。
笑得如弥勒佛一般的刘掌柜高举手中的报纸,大声念着关于自己的报道:“……对此等仁善之举,特此报道嘉奖……”
下面一众百姓起哄:“知道了,都念第五遍了,快给大伙念念别的,听听还有啥!”
“就是就是,快念念!”
“可惜我前日回了趟家,没赶上买到。”
“你前日回家今日就来了?我记得你家来回得四天吧。”
“一听就知道你近日没出过城,这都是老黄历了,如今不单城里有公交,走远路也有,叫,叫,叫长途客运,对,长途客运!专拉走远路的人,比那公交是贵了些,但毕竟路远,再者坐着也舒服,总比从前走路强多了。”
“果真?那我改日去试试,正好回趟老丈人家。”
……
黄大坐在一角,笑呵呵听着众人起哄。
月前那据说海外来的邵行走弄出了个压水井,在宋掌柜手底下做活计的师傅趁机给他透露了消息,说这水井需要杜仲,弄什么杜仲胶,他听了立刻就带着两个侄子进山采杜仲去了,加上从农户家里收来的,小赚了一笔,也有钱来这会仙楼喝两盅了。
可惜这采杜仲的人多了,价钱降了下来,不然还能再赚一笔,不过想着装水井的人会越来越多,大家每日都要用水,用水便要压井,那皮圈垫总会磨坏,磨坏了肯定要换,他还是在院子里种了些杜仲树苗,往后至少能挣个米面钱。
刘掌柜经不起大家起哄,给大家念了几篇。
念到西瓜西红柿,立刻有人出声炫耀:“那西瓜我见过!我家老爷得陛下赐了半个,绿皮红瓤,汁水又多,说是比甜瓜还甜!”
众人纷纷详细询问起来,又有人说见过西红柿,引得众人艳羡。
“为何前头都要带个西?”
“没听那报纸上头说么,因着是那邵行走从西边带来的,所以叫西瓜。”
“话说那邵行走是从西边哪里来的?”
“不知,反正说是从西边来的。”
……
刘掌柜喜欢上了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继续念道:“……感谢以上工匠做出的贡献,以资奖励,且日后若有呈上本人发明的新事物者,将授予圣上亲笔所书发明创造奖牌,并给予若干技术股……”
黄大听到这里停住了倒酒的动作,心头一动,别说,他最近正好发现了一样新事物。
前些日子,他从师傅那里看来了怎么做那杜仲胶,他并不外传,只在家中试了试,因想着既然是胶,说不得便能用来沾些东西。
哪知小儿子顽皮,踩了上去,沾了一脚的胶,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晾干了。
他当时并未在意,过了忙碌几日归家,被母亲叫去,说发现用这杜仲胶可以做鞋底,叫他再弄些杜仲胶来,帮他也做一双试试。
这水泥路铺好后,虽走路行车平稳了许多,却渐渐废起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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