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一遭咱也要和平共处不是?何不坦诚相见呢?”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我觉得闷油瓶再易容也没什么意义,同时我也想让他亲自验证我的猜想。
静默了两秒,吴三省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往下扯脸皮的不是断爷,而是眼镜刘!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把黑框眼镜一扔从要腰包中掏出了一副墨镜戴在了脸上。
他、他是黑眼睛!
***小爷我这最后一程来送行的还都是熟人。怒到极点我反而平静了,老痒、潘子都能背叛,更何况一个不熟悉的黑眼睛。
接着他拆下了受伤的绷带,露出里面结痂的手背。以前一直觉得他笑起来的感觉给我特别熟悉的感觉,现在他戴上了墨镜再一笑,妈的肯定是黑眼睛那个祸害!他甩了甩手,冲小花一笑:“绑着绷带就是不方便,不过怕花儿爷认出这伤口。”
小花从来都云淡风轻好像玩俄罗斯方块一样轻松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措不及防,虽然只有一瞬间。
“早就怀疑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为……”然后他恢复了一贯的高傲,掏出了手机在手里转啊转地。
我有预感,之前小花和黑眼睛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而且他俩的关系肯定没有那么单纯。
“小花,你们俩……”
他没有接我的问题,转头看向黑眼睛:“你和吴三爷几几分?”
“花儿爷,我可不是为了利益哦。我说过我有不得不担起的责任,我的责任就是帮张起灵恢复人身。”
“你是那苗人的后代。”我用的是肯定句,“责任?放屁吧,一个百年前的嘱托值得你这么拼命。”
“小邪还是挺聪明的,你也知道我是个通缉犯,吴三爷自从接受了裘德考的势力后答应帮我安排好在美国的生活。下斗虽然好玩,我还是更喜欢拿着钱在地上逍遥。”墨镜遮住了眼睛,谁也看不出他是否真像他说的一眼坦诚。
听完他的话我倒是有了疑问,潘子可以说最开始就是吴三省的人,黑眼睛是为了后半生的享受,那老痒呢?不是没有理由,最大的理由可能就是他妈,但是他之前对黑眼睛的种种提防很说不通,莫非……
小花的轻哼一声不再理会黑眼睛,冷冷地对断爷说:“断爷,这时候还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了。”
断爷沉默着伸长了四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免去,然后又从右手上撕下了一层跟人皮面具类似的东西。原来如此,他的手指利用易容同样的原理进行了伪装,难怪我看不出来。
他像是逃避什么东西一样,低着头并不看我,就好像站着睡着了一样。我第一次有想给他一拳的冲动,我也这么做了。不是为了他的隐瞒欺骗,而是我觉得此时他应该坚定地看着我站在我身边。
我发现一直被我视作支柱、当做救命稻草的人,本就是个懦夫!我早该知道,他一直在逃避,自以为是保护我,其实一直不敢让我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他的脸我打偏了,嘴角挂着血,却依旧无动于衷,不看我也没有任何动作。
吴三省和陈文锦都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的举动更没想到闷油瓶就站着人我打。忽然闷油瓶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漠地看着我,一手掐过我的脖子,一手扭着我的腰把我按在石壁上。
“吴邪,你该知道你的身份。”
“□妹的小哥,那可是吴邪!”
“起灵,你演技真好,我都快相信你对吴邪跟对霍玲是不同的。”陈文锦松了口气,努力争取闷油瓶加入他们的阵营。
“我、知、道、了。”我被掐着脖子以一个很扭曲的姿势呆着痛苦无比,艰难地喘着气。他看我妥协放开了我,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潘子、吴三省和陈文锦那边,一起对着地图商讨着之后的路。我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还真使劲。
黑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小邪,盘马和张起灵都给过你机会,是你非要搅进来的。何必呢?”他也没打算要我的答案,笑着整理装备。
老痒恶狠狠地打着进了水的打火机,死活也打不着,然后使劲甩在了地上,眼睛看着的却是闷油瓶,好像他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胖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少的严肃起来。小花一直在对着手机,我真想问问他到底带了多少备用电池,紧接着听到游戏通关的提示音。
我揉着脖子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路。说实话闷油瓶的演技真的不错,但是看着他变成猫的样子都能分辨出他的情绪的我,刚才忍笑忍得那叫个辛苦。
在他把我推到石壁上的那一刻,他扭着我腰的手垫到了我身后,也就是说他的手臂给我做了个缓冲,我一点磕碰都没有。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擦嘴角血的时候故意把伤口咬得更大然后把血都在了我的身上。还有他在我背后写了四个字:“一起出去。”而且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手臂的颤抖和眼神中的害怕,他是怕我不信他。
他那点小动作瞬间扫平了心中的霾,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刻的沉重,为了我已经选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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