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说歹说,就差指天发誓。那姓张名岳的猎户终于松口愿意带他们去他的村子,但条件是他们到了村子之后要遵守他们的村规并绝对不许伤害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猎户周岳并不同与传统的身姿高大健硕的猎人形像,他在密林中灵活穿行的身姿虽然矫健有力,但隐隐却透出一股文气。
关于这个问题,一项谨慎的耿骏拐弯抹角地探听了一下,得出的答案是:他们祖上的确是书香门第,但到了他这一辈家道中落,为了不饿死他只好出门打猎。
周岳回答完的时候,微撇了下嘴,眼神怪异地睨了他们一眼,“不信我的话,就不要和我一路了。”
张小丙忙说道,“我这位兄弟在军中是专管军册的,姓名家世什么的平素是问惯了,一时顺口,大哥请别见外。”他心里其实也明白:江湖上素来都有易容之术,耿骏这样的小心就是怕这是乱党设下的陷阱。但他方才仔细观察过,这猎户脑门上的创口是真真切切的。可以说,除非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易容奇术融骨功,其它再高明的易容术在面部发生创口的时候必有细微的变化而出现破绽。
“原来真是个查户口的。”猎户又在小声嘟哝。
他们几人在密林中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地。满山遍野的清新绿茵与色彩丰富的柔美小花在风中摇曳。猎人带着他们一边走,一边不时弯腰采上一些色彩明艳花朵致的扎成花束。
经过了一路,几人也算勉强熟识了。见他的动作,小兵赵拓不禁问道,“大哥,这花儿有什么讲头吗?”
周岳咧嘴笑了笑,“朋友喜欢。”
钱葫芦没啃声:看表情就知道是个姑娘。
几人很快行进到了花野的尽头,那里居然也是一处险峻的山崖。抬头本无法望到崖顶,只有从高处垂荡下来的几绳索表明崖顶上另有乾坤。
周岳指了指被太阳晃得更为模糊的天空中的某个点,“我们村子就在那,想去的就跟着我一起爬。先说好,摔死的半夜别来找我。”
这话说得实在,但又难听。
张小丙几人都身怀武功,被这从内息上就知道没有一丝武功的普通人小看都微有不甘,但军人的谨慎还是让他们问了一句,“只有这一条路吗?”
周岳没有理会他们,径自将几只咽气的兔子像一溜围裙似的绑在腰间,又把一只中等个头的红毛狐狸像围脖般捆在脖子上,而那些经过破膛晒制的鱼干则被串起来像坎肩似的系在肩上。接着,他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形状奇异的钩锁,将从山崖上垂下来的绳索以特异的方式固定在他的腰腹与臀间。当他一拽一条绳索,整个人最终以一种坐的姿势开始往山顶上升。
他拉着绳索,对着呆愣着的几人说道,“别的路不是没有,不过要绕过这座山生生走七天,而且途中要经过有狼群猛兽出没的地方。”
七天?狼群?猛兽?
好吧,这座山看上去其实也不怎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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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转移到被通缉追杀的武林盟主这边。
剑神杭毓甩了一下他的鹤颉剑,雪花般的剑光中溅出一条整齐的血珠。数十头毛绒畜生以极其惨烈的死法呈太阳花的形状包围在他身边,可以看出这些猛兽是在准备聚众一扑的瞬间被斩杀。
武林上名号为清风笑的萧清风手上的钢骨扇每一支扇骨上都沾满了血沫,俊美不凡的脸上满是飞溅上的兽血,一身原为柳青色的长袍现在已经被污迹和鲜血染成了赭石色。他的周围,遍地也都是猛兽的尸体。
施家残裔施流波双手指尖透着诡异的青红色,他的身边躺着的多半都是口吐白沫和毒血,尸体较为完整的野兽。
萧清风喘了口气,问施家小弟,“小波,还好吗?”为了甩掉那群朝廷鹰犬,他们故意取道这条猛兽遍布的密林。现在看来,尽管追兵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可一边前行一边应付前仆后继的饥狂野兽。生生走了近七天,他们的确是托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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