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吃惊的,还有刘一片,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淡定自若地走到常禄面前,对他抱手一揖。
“在下贾掏陶,不知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见教?”
常禄强忍着担心,尽量表现得心平气和:“请问,今夜在我们之前,是否还有其他人,来府上拜访过?”
“这个……”刘一片不知常禄为何会这么问,也不知道该不该照实回答,于是背过身子,着胡须,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常禄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认准卢青天曾经来过,口气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有话不妨直说,何故吞吞吐吐?”
刘一片胡子的手一停,转过身,眼神无辜地问,“大人,今夜除了你们,真没其他人来过啊。大人是不是急着找什么人?小的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说完,笑眯眯地搓了搓手,朝着常禄点头哈腰,像极了对白武叱阿谀奉承的贾老爷。
这些,自然是刘一片在贾宅外蹲守三天三夜,观察而来的演技。
常禄只有那日在茶馆,匆匆看过贾老爷一次,印象并不是很深。
现如今,刘一片装得以假乱真,他又怎会知晓,此‘假’老爷,非彼‘贾’老爷。
常禄只是紧紧皱着眉,神色中全是藏也藏不住的心焦与急切,“当真没人来过?你可不要说谎!私藏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重罪!”
刘一片闻言,鬓角微微渗出些冷汗,却依旧眉开眼笑,应承如诗。
“哟,您可别吓我。我一规规矩矩的小老百姓,哪有这胆子啊?照大人您的说法,您要找的这位,也是位当官的?”
常禄道:“户部尚书卢青天,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前来此地征粮的。有人刚才在路口,看见你跟他在一块儿,转个背就不见了人。是不是你把他关起来了?想扣做人质,好以此要挟朝廷,谈条件?”
“没没没……大人您误会了。冤枉啊,小人冤枉……”
刘一片心里不知道暗骂了多少回“倒霉”!
怎么就横生枝节,掰出这么一道坎。地图没找着,反而卷进了什么不清不楚的‘扣押人质’的纠纷里?
坐在一旁,含着橘子的张默默,盯着刘一片好半天,忽然“嗯?”了一声,坐没坐相的姿势,慢慢变成了挺直腰杆,跃跃欲试。
常禄一手扶椅,一手背后,剑眉星目,气势威严,吓得心术不正之人胆寒怯怯。纵使刘一片行骗江湖,栽在他三寸不烂之舌功夫里的人,不下数百,可眼前这位,明显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刘一片现下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溜之大吉,一走了之。
思索间,刘一片下意识地躲着脸,用袖口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这个细微平常的动作,却似乎浓浓地勾起了张默默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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