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抬头疑惑地望着一脸恭敬的沈姑姑:“娘娘,其实沈姑姑也是不得已的。”触及叶如颜冰冷的目光,蒹葭忙低下头续续道:“您要苏荣华为凌嫔娘娘做什么吗?还是就这样放过她?”
“放过她?哼,本还会那么傻吗?”蒹葭从叶如颜的语气了听出了变化,她在自己面前不再用‘我’,而是称本,这个变化让自己不知觉得是悲是喜,“她苏觅雪欠宁瑶的,本要她十倍偿还。”
“汐妃娘娘真是对臣妾恨之入骨啊,臣妾惶恐。”苏觅雪的声音突然响在两个人的耳边,叶如颜转身冷冷地看着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沈姑姑道:“沈姑姑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奴才了,今儿有主子进来也不通报一声,哪天有那什么猫儿狗儿溜进来,在本这长乐大闹一场可怎么办?”
苏觅雪心知叶如颜拿自己比做了猫儿狗儿来长乐撒野,并不恼怒,只是十分恭敬地向她行了一个礼:“臣妾给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本可受不起,不知苏荣华来长乐有何赐教?”叶如颜含笑,笑里藏刀,挥一挥手示意蒹葭退出去,怕两个人说出的话让蒹葭听到难以自保,苏觅雪的手段她不想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再见识一次。苏觅雪莞尔一笑,自顾自地坐在叶如颜侧面,整好以暇地等没有旁人在了,才悠然开口。“汐妃娘娘就不想知道,为何凌嫔会在自己里与他人行苟且之事?”
叶如颜脸色一变:“宁瑶没有做任何苟且的事情,你不许污她名声。”苏觅雪闻言笑得更甚,花枝婉转,妩媚动人。
“汐妃娘娘和陌国这般相熟,可曾知道陌国烟花柳巷之地有一种叫做‘轻薄’的媚药?此药入水即化,遇气便散,所以凌嫔喝下后,不仅情不自禁难以自拔,而且那唯一能证明她被害的茶水,早已经蒸发不见,所以,她何来名誉之言?”
“陌国的媚药。”记忆里被埋藏很深的那段此刻如海涛一般滂湃地冲进叶如颜的脑海,烟花柳巷,声色犬马,一切的沉醉和绝望漫上心头,她皱眉问道,“你从哪里得到这药的?本却不知,一个小小的容华竟然和陌国有勾结,还是你背后的主子有通敌叛国的心思?”
苏觅雪神色一凛:“汐妃娘娘说什么背后的主子,臣妾不懂。”
“不懂么?呵呵,给本带一句话给你的主子。”叶如颜不再绷着脸,反是莞尔一笑,“告诉她,我叶如颜一定奉陪到底。”
“除掉凌嫔的计划确实是臣妾一手策划的,与他人无关。”苏觅雪轻轻侧过身子,伏在叶如颜耳边道,“汐妃娘娘,恐怕,有异心的是您吧?”
心底蓦然一惊,叶如颜掩过那一抹神色,转而笑道:“本如何会有私心?苏荣华你太抬举本了,这进的女人,不都是为了一朝容华吗?”
“或许是臣妾想多了,不过汐妃娘娘既然觉得臣妾上面还有主子,那臣妾就代替主子告诉娘娘一件事情。皇上南下路经杭州的时候,消失了三日,据探子来报,似乎是偷偷去了陌国,不知道在查证什么人的资料。”苏觅雪仔细盯着叶如颜,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自在来。
叶如颜轻笑,她早就想过这一层,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本只是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无权无势,何况这皇上的心思谁都猜不到,苏荣华又何必来告诉本呢?”
“难道娘娘你一点也不知道?”苏觅雪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叶如颜暗自想着,下面的话该是她今日过来的本意了吧,难道自己遗漏了什么?
“本需要知道什么?”
苏觅雪狡黠一笑,换上一副悲切叹息的神色:“是我疏忽了,这事还是瞒着娘娘比较好。”
见苏觅雪话说到一半就止住,叶如颜有些不悦:“苏荣华想是太后和皇上都不在里,有些不知礼数了吧,在后妄自散播一些消息,可是要贤妃娘娘治你的罪?”
“娘娘说笑了,纵使贤妃娘娘在这里,也未必能治罪于臣妾,因为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苏觅雪笑着站起身来,“汐妃娘娘果然是在深待得太久了,连自己的家人惨遭灭门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你,你说什么?”震惊久久停留在叶如颜脸上,“清河县虽然不及江南富饶,却绝不是边远蛮夷之地,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苏觅雪的笑容越加迷离,银铃声声盘旋在叶如颜耳边:“是呢,臣妾也这么觉得,汐妃娘娘,您难道不觉得皇上刚动身去陌国,娘娘家就遭遇如此惨事,似乎是太过巧合了点。”
待叶如颜回过神来的时候,苏觅雪已经缓步向长乐门口走去,嘴里轻轻叹息着:“这叶家一十四口命丧黄泉,不知道是真遇强盗劫匪,还是为他人做了嫁纱。”俏丽的身影消失在长乐门口,蒹葭匆匆走进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叶如颜,倒了杯茶水递到她的手中。“娘娘,娘娘不必难过,叶家有此变故,并不是娘娘的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叫本怎么释怀?”叶如颜的脸色有些苍白,蒹葭忙拿下她手中的杯子,扶着她走进内室,“娘娘,那边做的事,奴婢素来看不懂,这次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奴婢看来,这样无异于打草惊蛇。还有苏荣华,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吗?”
“只是提醒本,要抓紧时间了,奈何手法这般残忍,不过既然那边这么做了,就一定有完全的保证芜城不会查出什么。”叶如颜觉得有些寒冷,走到床边裹紧了被子,颤抖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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