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劲松一下子就感觉好像本人拎着领子塞到了凉水桶里一样清醒。
他在黑夜里眼睛睁得老大,茫然地盯着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好像在这瞬间连呼吸都哽住了。
整个后背上明明感觉到的是温暖的触感,可脊椎却僵直的厉害,关节相连处犹如被人灌上铅一样。
背后的青年抱着他,似乎脸也离得很近,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洗发露的清新的香味和衣服上的肥皂味,很符合下雨天的清新。
这个心猿意马的场面却没能让他产生点儿杂念,只是傻愣愣的怔在那里,都忘了开口询问。
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戴劲松让自己深呼了一口气,神智稍微回来了些,在确保自己此时此刻开口时,语调可以恢复正常的前提下才开了口。
“你以为我是大姑娘呢?我怎么能害怕这种东西,你简直是开玩笑呢。”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话的舌头好像被人打了结一样,让他自己都有些生气起来,恨不得拿熨斗把那条不听话的舌头熨服帖。想着就生气,索说完就微微仰起身子,手臂也跟着往外动了动,想摆脱现在正环着他的温暖。
“哦,那也没关系,就这样吧。”欧翔说的自然,不过不一样的是,现在说话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清明,有那么点儿慵懒的意思。
反抗不成,而且显得本没有多少力度,人家本没当回事儿。
他干脆挣扎着转过身子,想转过脸,用双手把那人推开,谁知道刚扭过脸,就看见欧翔也正睁开眼看自己,随后就微笑了起来。因为困倦有些惺忪的眼睛笑起来的弧度很好看,笑意里似乎还带着一点儿讨好。
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戴劲松刚要张嘴说什么,欧翔本没给他这机会,拉起改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上一拉,就把他蒙了个严实,接着动作利索的把人按在床上,凑过去拦在怀里,声音里换上了笑意:“这下总可以了吧!我真的要睡了哦!”
戴劲松被噎的说不出话。
欧翔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需要人哄需要人陪的孩子一样,简直太荒唐了。他一直给自己的定位都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fēng_liú公子好不好,现在竟然被人这么说。他脑子里瞬间冒出了很多反驳的词语,甚至想现在就不留情面的推开揽着自己的人,指着他的鼻子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有多男人。
但这种想法只出现了一刹那就被如同外面的雨滴一样,飘摇在风雨里早没了原有的形状。
错过了情绪爆发的一刻,再怎么生气都找不到突破点了,反而会觉得这样的确蛮温暖呢。
他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娘气了。没志气。
如果刚才两人在阳台上地的那个“接吻”算是接吻的话---就是那种若有似无的,可以说成不小心的触碰,可以用美丽的误会这个理由说通的话,那么现在这种举动估计真的只是情人之间才有的相拥而眠,是份特有的亲密。
戴劲松在以前的许多许多时候也对和自己有过关系的男男女女这样做过。但角色却完全不同,他习惯于施舍这种温柔的怀抱,而且那时或缠绵或暧昧,说着信手拈来的情话,互相爱抚的动作里也全藏的是不加掩饰的□,现在这样又显得有点儿小儿科了,让他觉得简直如同初中生在谈恋爱,虽然他不想承认心里有些羞涩的不好意思。
环着他的手臂很有力量,就这么圈着他时,在这个雨夜里,温暖干燥。他都产生了自己好像是蜷缩在这种怀抱里的错觉。
拥抱真是有很多种,当你志得意满时,他们廉价的好像超市闭店前促销的烤面包一样廉价,但是当你什么都不是时,要得到它却成了挑战。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种商品。这就是戴劲松的生活宗旨。
久而久之,瞳孔似乎适应了黑暗,戴劲松侧着身子看这屋里逐渐在黑暗里清晰起来的屋子,感受着身后平稳地呼吸传递出膛的起伏。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他抬起胳膊,再次想把欧翔环着他的手臂挡掉,就听后面的人“嗯~”了一声,声音拉的老长,之后紧了紧手臂,彻底变成把他箍了起来。
“还是睡不着啊,没想到你这么抵触打雷下雨天呢。”
“呃。。。。。。和这没关系好么。”一个大男人被扣上这样的帽子实在是太不光彩了,戴劲松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离开欧翔一段距离,他有点儿害怕和欧翔脸对脸的说话。
“我说你住的这宿舍,旁边住的是什么人啊!”转移话题永远是明智的。
“人?旁边没人啊。”欧翔满脸疑惑。
“不可能,你好好想想吧,旁边肯定住人了!”
“真的没有啊,我们派出所就我一个新来的申请宿舍,再说我在这儿住了有段日子了,旁边有没有人我还能不知道么。”欧翔叫他问得莫名其妙起来,但是姿势却一点儿没变。
“旁边要是没人,那就见鬼了,我就不信你没听见!”他说的有些急躁,急于想撇清那种欧翔对他很不搭调的认识,亦或者是想赶紧找个话题,赶紧把两人现在尴尬的姿势转换一下。欧翔听他说完,还是依旧保持揽着他的动作,可是这次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好像真的在捕捉风雨里那种会让戴劲松这么躁动的声响。
戴劲松看着欧翔在寂静里倾听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以为他听见了,刚要开口去问,却看见欧翔在黑暗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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