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别想了。”
下午的时候,响声震天的ktv包间里,鹦鹉终于烦躁地说。
武汉还是沉默不语。
“其实我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然小干嘛非要我们回去说呢?他肯定马上会冲到这里来的……”
武汉叹了一口气,也摇摇头努力把心底的疑云挥去。他抬起头来,整个房间里暗暗的,几乎唯一的亮光就是大屏幕的闪烁,乱糟糟的,花花绿绿的,好像这个不真实的世界一样。
每次和她们来钱柜,他都会有这种世界是虚幻的感觉:贵得离谱的酒水费和包间费显得很虚幻(刷老子的卡你们不心疼!靠!);阿七她们疯起来也疯得很虚幻;但最重要的是那种花花绿绿神秘莫测的氛围,让整个存在显得更像一场虚拟游戏还是别的什么了……
当然这种话他是从来不会说出口的。否则,朋友们一定会都嗤之以鼻:“哟勒,小武你还搞虚无主义了,是看了黑客帝国受刺激了?赶快去洗了睡!想那么多搞么斯哦。如果列个世界是虚幻的,我们又是么斯哦。”
诚然。对于这个本身已经很虚幻的世界而言,他们这群家伙——神兽、神、还有一个他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岂不是更虚幻么?按照现在唯物主义的理论,他们应该先消失才对。
然而,这个问题他们都不愿意深想。在这个认真你就输了的时代,有什么是值得深入思考的呢?世界的本质么?如果想到了,共产主义都实现了!如果没想到,也不会怀孕……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们吼歌,然后默默地喝啤酒——刚才送啤酒进来的服务生小妹慌不择路地被吓跑了;两个女麦霸正吼到最高处的地方:
“那——就是——青、藏、高~~~~~~~~~~~~~~~~~~~~~~~~~~~~~~~~~~!!!!原————————”
“妞妞和七妹都好厉害!”云嘉坐在一旁赞叹地鼓掌。
“这是开嗓歌!”阿七得意洋洋地说,“下一首是妞妞专属的。”
“好滴,”蛇神笑嘻嘻地站到屏幕前面去,对着伴奏就接着唱道:“这里地山路~~十八弯咧~~嘿!————”
云嘉专注地听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mv画面,感叹地说:“你们都能唱得好热烈啊!我第一次听到这种的。”
“那当然!”阿七坐下来灌了一口啤酒就说,“天庭的音乐有个毛好听的啊!搞来搞去就是吹的拉的,唱又唱不出来。”
“是啊,”云嘉说,“我以前弹的那个琴……怎么弹声音都很小……而且能发出来的音也很少,我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但是也找不到其他的乐器可以代替……而别人又一定要我弹那个,说是为了修身养……”
“人间的古琴还不是这样,”阿七翻了个白眼,道:“哎呀我们不批评古典音乐了,它们也有它们的优点的……三哥你不会唱歌的对不对?我教你我教你嘛!k歌很爽的!你要学会现在都流行的歌曲呀!”
她拉着他和话筒蹦蹦跳跳地跑到房间前面去了。武汉在那里默默地想,我靠,你又把人家一个明明是听雅乐学雅乐搞雅乐的大好青年拐上了靡靡之音的不归路了……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靡靡之音的女青年在前面一边投入地蹦蹦跳跳一边大吼。
“噗……”倒是鹦鹉终于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每次她们一唱这个我就想笑!就是过年大扫除的时候,她们两个每人拿一个拖把往前推,一边拖一边摇一边跟着节奏吼这个歌……”
他拍了拍武汉的肩,然后站了起来,瞬间恢复了元气般高兴地说:“你开心点嘛!我估计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中国有什么事是城管和光电解决不了的啊思密达!”他把头一扬,冲到前面去跟着喊:“哎你们别卡麦我也要唱……”
是啊,想了也白想。武汉坐在那边闷闷地嗑瓜子,过年的时候?嗯,阿七和妞妞两个人太爱疯了,拖个地都不安分,后来搞得满屋子的灰,窗户上溅满了泥巴水,仙鹤差点气炸了……
等等,仙鹤?那一年——那一年他过年回来了啊。不过好像还是初一一过就走了。他总是忙忙碌碌的,连吃个饭也不停地打电话和发短信。
武汉当时坐到他身边去,轻轻地问:“小黄啊,你都在忙么斯啊?过年了怎么还这么多事儿啊。”
仙鹤瞪了他一眼。他肤白如雪,额头光洁,眼神波光潋滟,看起来就是个白雪公主。如果不是那么高傲该多好啊——最早最早以前,仙鹤君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他裹在大红袄子里,像年画上的童子一样看起来格外吉祥如意,冲着谁都甜甜地笑,过年的时候带出来在雪地上走,眉间还象征地点了一点朱砂……分明就是个漂亮的雪娃娃。
那个时候谁也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小娃娃是汉产的!西安、洛阳、开封……这些老家伙一个个死都不信。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武汉心满意足地把这个小娃娃抱着,觉得自己无比骄傲。
然而,所有的孩子都要长大的。后来,仙鹤君成为了一个少年。后来,仙鹤君气呼呼地离开武汉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再后来,他就不回来了……
武汉每年过年看着春晚上唱《常回家看看》,都忍不住要内牛满面。
小安慰他说:“哎呀,小黄这是中二。中二你明白不?中二过了就好了的……”
可是,武汉欲哭无泪地想,小你明明是最靠谱的,可是这话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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