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柏樱站在大厦的流水檐下,望着外面正喷洒得热闹的初夏雨帘,思忖着下一步该有的动作。车子送去做定期保养,又没有随身带伞的良好习惯,看来,她想到达最近的公车站,没得选择,只有做落汤**一途了。
一只脚才要抬起,一车黑色宝马车在阶下嘎声停下,随即,车窗摇下,一个瞅得出有几分熟稔的面孔华丽登场。“上车。”
柯毅?她抚开滑到额前的头发,果然,是她的前夫大人,柯家阿毅是也。“不必,不顺路。”何止不顺路,柯家和她家是南辕北辙好不好?再者说了,她无意继续与麻烦代名词的柯家人牵扯不清,好不容易跳脱出来,岂有不珍惜的道理?
“上车!”柯毅额前的发已教雨打湿,拧着浓眉,显然心情不佳。
“会有人来接我。”她不得不撒谎,这位前夫的脾气显然依然不够好,真不知他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莺莺燕燕如何受得了?
“阿毅,人家不领情,就算了嘛,我们赶时间耶,快点走啦。”邻座上偎过来一位妙龄佳人。
隔着重重雨幕,柏樱准确感受到了佳人眼线里烈火般的敌意。拜托,干她底事?“是啊。走好,不送。”
“上车!该死的,我要你上车!”柯毅巨掌拍在方向盘上,“两个选择,一个我扯你上来;一个,你自己乖乖上来。”
哇,这位仁兄的暴力因子还是相当泛滥嘛。不过细想,有宝马良驹相送,何乐而不为?何况,免不得有一场好戏能看。“恭敬不如从命,请先把后门打开。”
她四平八稳地说完,人已冲了出去,后门开得还算及时,坐进车里时,湿得没有太惨。她才以手掸发,一条干毛巾递过来。“谢谢。”无怪乎众家美女争相青睐,情圣风范果然不同凡响。
车子重新出发,在原地转头,盘上桥,驶上她家的方向。
她不必问他如何知道她目前的居住地,反正柯家有得是钱,对一位下堂妻施以些微关注也随人家高兴。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在哭泣中醒来……”是她的手机在鸣唱。
柯毅眉头蹙得更紧。
“妈咪,你在哪里?”莫问娇娇软软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家?”
“刚刚啦。”莫提接,“妈咪,你有没有淋雨?”
“一点点。估计妈咪二十分钟后就能到家,你们饿了吗?”
“一点点啦。”姐弟俩异口同声。
“先请林姨帮你们一人沏一杯蜂蜜水,乖乖喝下喔。”
“太甜了啦,人家不喜欢……”
“嗯?”
“好嘛,那问问今天晚上要吃咖喱牛哟。”莫问可没忘了适时提出交换条件。
“先请林姨把牛解冻。一会儿见喽。”
挂掉手机,才发现前座的美女正瞪着一双涂着蓝色眼影、戴着蓝色隐形眼镜的的眼睛盯着她打量。“你生过孩子了?”
“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没有错。”
“两个?”美女惊诧莫名,声音拔高又忙不迭掩唇,惶恐地瞄了瞄身旁的男人,“你多大?不会是未婚生子吧?”
“很遗憾我不是。”
“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啦,敢作敢当嘛。”
“多想配合你的丰富想象力。”
“你是毅的亲戚喽?”知道了她的底细,也就没必要如临大敌,她本构不成威胁嘛。
“不是。”
“朋友?”
“称不上吧。”
“那你们……”
“前夫,我是后面那个女人的前夫。”一直充当司机的柯先生突然出声,两个女人都一愣。
柏樱是没料到他能在现任女友前大方承认两人的关系,而前方美女则是如同听到希特勒念佛吃素般难以置信。这个男人竟然结过婚?他不是从来不给任何女人承诺的浪子么?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破了例?
前夫?也就是说,他们离婚了。但是……“那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所以美女不用担心一进门要做现成妈妈。”柏樱面不改色地道。
啊?“你是说……你……红……”
“白痴,你这个猪女人给我想到哪里去了!那是她收养的孩子,你看她不足一尺九的腰围哪里象生过孩子的?!”
哇,柯爷好大的火气。不过,任哪一个男人都不能容人误会自己曾被戴过绿帽吧?
男友的一通责骂令美女好不懊恼,本来已消匿了的敌意返土重来。“是她没说清楚嘛,你只怪人家。”
柏樱耸耸肩,闭目假寐。
柯毅一张格俊脸霾满布,吓得美女当即噤声。
车内安静下来。
抬眼,后视镜里女人那恬淡闲适的容颜教他无由的火大。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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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佳人”,一家名闻全城的女子俱乐部,专为“白骨”女子量身定作。其内,舞厅、酒吧、撞球室、健身房、牌室、间一应俱全,门口“男士止步”的牌子尤其醒目得张扬。
柏樱是“致佳人”的会员不假,每月总挑得出三两日与麦云、秋意在此小酌怡情,小舞怡兴。但那不代表她每一次前来都是心情愉快,眼下便是极有代表的一例。
麦云烂醉成一瘫泥,趴在几台上,嘴里犹在跑调的哼唱些七七八八,气质形象糟蹋得七零八落。
秋意无奈地瞥瞥她,又抱歉地瞅着自来不多时的另一好友:“柏樱,对不起,我拿她实在没办法,只得叫了你来。”
柏樱摇摇头:“你应该在她大小姐喝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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