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南蓬头垢面地开门时,着实让江聿森吃惊。
“你属熊猫的?”他一手抚额,有些黑线又有些无奈地感慨。
看见他,江南也很惊诧,再看他那个表情,又忽然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总是让人有抚额的冲动。“有一种邋遢叫做熬夜,”江南没好气的说,一侧身,“进来说吧。”
荧荧的电脑屏幕,杂乱的大小文件夹,散落的咖啡杯,半开半合的床褥。江聿森一看就明白了黑眼江南的由来。
“你自己找个地方坐吧。”江南盘坐在电脑前,哗啦啦地翻文件,“我这里快搞定了,一会就正式签了。”
“别忙了,去洗洗脸补个觉吧,我给你带了点早饭来,要不要先吃了再睡。”江聿森推开茶几上的一堆纸,放下他拎进来的马甲口袋。
江南不忿地剜了他一眼:“没空。”他明明知道她在赶工时向来是分秒必争的,还来分散她力。
“有热的小绍兴**粥,还配了点小菜和点心,是咸口的。或者你吃馒头也可以,我也买了几个刀切的粮馒头……”
“江聿森!”他还没讲完便被江南恶狠狠地打断。“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式签约时文件的细节都要做好的。昨天那边只是在酒桌上答应的,万一今天没做好,我们就白瞎了。”江南怒。
他也不与她争,闲坐在沙发上,开始揉太阳。“难为我一下飞机就来给你劳军,你还不感激涕零,唉,世风日下啊!”
江南扁嘴,“你去哪里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江聿森突然沉声,一扫识才的玩笑不羁。“我去京都看了我母亲。”
“哦。婶婶怎么样?上次听你说有些风湿,打算看中医来的。”江南停了手头的工作。看情形,江聿森是有话要同她谈谈了。
“嗯,看过了。妈神很好,还要我给你带了她亲手做的寿司。”江聿森点了颗烟。
“哦。”江南点头应下,望着江聿森等他的下文。而他,只专心吸烟,目不斜视。
江南再睁眼的时候,首先进入她眼帘的,便是宾馆雪白的天花板。腾地坐起来,房间拉了厚厚的窗帘,光线幽黯而疲倦。外间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不很清晰,平添了些睡意。江南恍惚了下,认出这是n市的酒店,再找到手机看时间,2:34。很好,她直接睡过了签约。
稀里糊涂地走到外间,只有江聿森一个人。很没形象的歪睡在沙发上,电视上在放还珠格格和五阿哥演的《老房有喜》,正播到两人的暧昧期。
江南把他往沙发里面推了推,坐下看电视。反正已经错过了签约,她现在再如何急都于事无补了。
春季单薄的阳光稀松地从窗子进来,氤氲出些温暖的色彩。光柱中飞舞的细微尘埃成了屋子中唯一活跃的东西。江南几天来的纷杂感,在这个异乡的旅店中消殆了。
“小南,你还爱易飞吗?”安静中,身后忽然有人问到。这样的问题,江南蹙眉,昨天也有人问过同样的呢,她是怎么答的?
是了。晚上时候她遇见易飞的“疑似gf”岳元,岳元晶亮的眸子看着她,问:“你爱易飞吗?你还爱易飞吗?”
江南出来原本是要确定郑晓东的状况的,没想到会被岳元堵住,更加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地将了自己一军。
“岳小姐,他是你的男友,你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呢?”江南自然不愿同一个陌生人谈论自己的感情。
“江小姐,你和他有过过去,这是我们都明白的事情。我不认为来回重复已知是件聪明的事。所以,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岳元做事讲求干练效率,连情敌间谈判都是如此。
江南抱臂干笑,“岳小姐真是雷厉风行。那么,你的亮话指的是什么?”
岳元也嘴角一弯,笑了:“江南,其实,见到你时,我心里便是挺喜欢你的,也说不上原因来。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美人相轻。也许,我们会成为密友,如果我们中间没有一个易飞的话。”
“然后呢?”江南开始喜欢这种简单明了的对话,十分的酣畅淋漓。
“很可惜我要失去你这位很有潜力的朋友。因为不管你有多爱易飞,你们的感情有多么的坚不可摧,我都不会放弃。你有你的优势,我有我的长处。我们只是在公平地竞争。我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岳元连微笑的弧度都恰当到仿佛专为情敌准备。
江南耸肩,“我也很遗憾,我不清楚你在讲什么。首先,我从不认为情场是商场,什么自由竞争的经济学理论,都是扯淡。第二,退一步讲,我也不想同你争什么,我五年前就放弃了的,没理由现在再去挽回什么。最后,我也希望你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主观的要不要,还有客观的能不能。这样讲吧,不是我爱不爱易飞的问题,而是我不能爱他。”一下子说完这些话,江南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和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讲了这么多情事。
“你明白就最好。”江南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拍拍岳元的肩从她旁边踉跄走开。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怎么突然有些头晕呢?
一声重重的叹息声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明白了。你不用答了。”江聿森成稳慵懒的声音传来。
江南回头望他,他怎么也这么突兀地问这样的问题?
“上午已经正式签约了。郭郭他们正在庆祝吧?这个死女人,竟然没有告诉你,这家公司是我公司名下的控股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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