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吃饭,我大部份的时间是在昏睡,睡眠倒成了我的自我疗法。而墨羽也再没有碰过我,只在第二天回来时,带给我一串璀灿夺目的钻石项链,告诉我中间那颗巨大钻石就是圣洁之心,把玩着它,我不禁暗笑,这样的钻石只会围绕着利益,血腥,争斗,哪来的圣洁可言。
没想到你会喜欢钻石,他如是说,又递给我两只丝绒盒子,打开来,是全套的钻石首饰。
钻石哪个女人不爱呢?我淡淡地说,我也不会免俗。
第三天,我才觉得力重新回到了体内,该出门上课了。地球并没有因为我的昏睡不起而停转,太阳依旧东升西落,外面的行人也各有各的方向与目的,我也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我仍习惯地让墨羽把车停在离学校门口一条街的地方,再自己慢慢走过去。
“下午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搭车回去。”他点点头,开车离去。
校园里一切都没变,走在其间的我也一样,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了,心情也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坏,一如往日,但只有我知道,我内心的一点早已改变了。
还好我的课本资料全锁在学校的贮物柜里,否则要两手空空地进教室了。没想到艾二会提前来学校,看见我进了教室,她坐在后排拼命招手,我则微笑着对她道早安。我知道她是叫我坐到她旁边去,正好教授进来了,我对她点点头马上在身边的空位坐下。一整节课,我都能感觉到她从后面投来的视线。
一下课,艾二就扑到我的课桌前,“安静,我有话跟你说,我请你吃中饭吧。”
“你的腿没事了?”看她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急着抓我,应该是没事了。
“只要小心不碰到伤口,不影响走路。”
“那还是要小心的好。”
“哎呀,别说我的腿了,你明知人家着急找你,还关了手机,几天不见面,我好几次打去你家,对方都说打错了,没这个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什么都一团糟。”我苦笑,手机没关,只是留在了安家没带走,大概也被安平摔得粉碎了,至于打到家里的电话,的确已是察无此人了。
看我不说话,艾二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好姐妹我信得过,一定有什么误会。”她边说边小心观察着我的神色,害怕一个失语会伤到我,这份友谊仍是让我感动,但我却再也不能像艾二一样地去相信它了。
“你是不是真得遇到了什么难处?我们是好姐妹,说出来我会帮你的。”尽管艾二一再小心,还是伤到了我,既然相信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我微笑着问,你看我像吗?
艾二摇摇头,“虽然你平时也没花钱大手大脚,但看起来也是很不错的样子。”她上下打量着我,现在我由内到外的衣服都是墨羽找人专门订制的,比以往更为讲究,看起来又何止是不错。
“我想不通了,可是――”
我微笑着打断她的话,“艾芜,不要问我,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有些事情何必要追问底,真相往往是丑陋的,我也不想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因为我的语气是少有的认真,艾二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好半晌才叫道,“我越听越糊涂了,可我大哥急着要找你,这两天他在家都快成黑面神了。既然你对我说不清楚,那就直接跟他说吧。”我还来不及制止,她就拨通了手机。
我叹口气,算了,早晚是要了结的。
安静,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他的语气很急切。
没什么,我只是在家里睡了两天。
他沉吟了片刻才说,那天的事我后来全知道了,我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隐情?应该有吧,不过是我也不清楚的隐情。
电话里是一片尴尬的沉默,终于他打断了静寂,迟疑着说,你是为了摆脱我的追求才故意这么做的吗?
我不由地笑了,大家居然不约而同地各为我找好了原因,艾芜还会说句我相信你,而艾蓬,所谓追了我四年的男子,居然毫不问事情是不是我做的,人心难测,谁又敢说相信谁呢。
我笑问艾蓬,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电话里无语。我接着说,艾蓬,我不想骗你,我现在已经搬出去和别人同居了。
如果这四年间我为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只能说真的对不起,这次的事情,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就当它是场结局吧,再见。说完我便收了线,全当他听到了。
“看来真的是结束了。”艾二在一旁叹息。我微笑,既然从来不曾开始,又哪有什么结束呢。
“不对,你刚才说什么同居,你?!又是和谁?不是拒绝的哥的借口吧。”艾二瞪大了眼睛,吃惊得要跳起来。
“艾芜,这是我的隐私,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追问了。”
艾芜还立在一旁喃喃,“看来是真的了。”
“抱歉不能陪你吃饭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不要逼我,等我整理好了心情自然会找你谈的。”背起背包,我走出空无一人的教室。
“等等,安静,你都不再叫我艾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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