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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事件让文秀和马家骏的关系好像前进了不少,主要是文秀单方面对马家骏表示友好,而戴着人皮面具的马家骏还是那副死样子,也不知道是面具的关系还是天生如此,他话还是那么少,相处久了,他似乎更像是大学的语言老师,定时会指导文秀的哈萨克语,讲完以后让文秀自己消化,他不会过多的指导。
好在文秀努力,要不然跟着这种不合格的老师,学会流利的一口哈萨克话不知道要等“猴年马月”。
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虽然文秀并不说话,但是日常往来,一些哈萨克妇女还是认识文秀,她们中绝大多数是没用丈夫和儿子的寡居妇女,大约是女人的怜悯心,她们绝大多数对文秀的态度还是友好的,并不像男人那般的抵触,妇女们会教文秀一些东西,织布缝衣还有一些简单的图样,文秀会在一些没用的布头上模仿着上学时很流行的十字绣的绣法绣一些小纹样,然后和那些哈萨克妇女交流锻炼口语。
马家骏并不理会她的日常交际,或者说,他本就不管她的事,这种完全自由的放养状态让文秀很满意,若是马家骏真的像对待小孩子一样不让自己做这个做那个,她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文秀开始尝试着在帐篷后面的一小块地播种一些小麦种子,她不懂得种庄稼,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浇水什么时候该除虫,她只能靠观察,看别人怎么做的,再回去尝试。
这个想法偶然间被英明神武的计爷爷知道了,当天下午,他就拿了一包种子回家扔给目瞪口呆地文秀,然后极为潇洒地甩了一句“以后粮食也交给你了,别浪费我的地”,虎虎生风地走掉了。
哈萨克族一般以游牧为主,种地并不是他们主要营生手段,他们似乎并不怎么在乎地里的那些庄家,对于农事,马家骏知道的并不多,文秀指望不上他,只能隔三差五看看它们,刚种下没几天,李文秀就看到那些种子长出了小嫩芽,看到这样的景象,文秀心里相当欢喜,回疆部落的少数民族对汉人有很深的偏见,他们总是恶声恶气地称呼文秀叫“真主降罚的汉人”,也许他们本不坏,甚至绝大多数都相当善良,比如那个妻子和大儿子都死在汉人手上的苏鲁克大叔,但是文秀还是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她觉得关起来过自己的日子更好。
记得大学教授讲课的时候有提到“白马”的女主李文秀文化水平不高,除了七八岁前父母有教过读书识字,来到回疆后就没有人再教她了,她顶多就是认识几个字,但是“计爷爷”也就是马家骏的师傅却是一个文武全才,由此教授推断马家骏并不是文盲,只是他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从未教过李文秀。
长时间的接触文秀发现当年教授一点也没有说错,马家骏确实是个“文化人”,他每次酿完酒都会不由得念几句关于“酒”的诗词,有文秀知道的,也有文秀都不知道,每次都不重复,这让李文秀很是钦佩,虽然现代教育近几年提出重视“古文”教育,但是绝大多数大学生和文秀一样,就知道考试大纲上的那几首。
所以听到马家骏吟诗的时候,文秀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文武双全,人才啊!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瑚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带着沧桑感的嗓音响起,文秀知道马大才子又酿好了一坛新酒,不过这次似乎有点变化,没有拎着酒走人,而是抬起头看着文秀。
朝夕相处近一年,对于这个便宜爷爷,文秀还是相当尊重的,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升起对方真的是一个比自己年龄大很多的老人。身为独生子女,应试教育下,除了学习,文秀的生活本身就很简单,穿越,亲身经历血腥事件,让她迅速长大,但是她的生活环境还是太干净了,和易容的马家骏一比,文秀就像是没有长大一样。
这段时间马家骏已经鲜少用那种审视的眼光盯着自己了,猛不丁被这样的目光扫,文秀还是很不适应,不自在地看着马家骏,想听他说些什么。
只听马家骏问道:“家里可有教你识字?”
文秀呼吸一滞,心脏开始狂跳,他问她识不识字,脑子里转过很多个念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那样,要知道若是可以像马家骏那样出口成章那简直太了,日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可以摆脱文盲的帽子,说不定还能成就一代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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