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软软地瘫在庭院石墩上,惬意地眯着猫眼看着眼前晃来晃去、一手笨拙舞弄扫帚的萧笑。
护音镖局生意出奇得好,橙雨他们常常接镖,大都不在,倒是闲了打杂的萧笑。因此每每日暮空闲,萧笑就在庭院里折腾来折腾去的,尝试着自习武艺,当然他立志要做父亲一样的剑客。
可惜萧笑没人指导,在虚音宗时学的又是些浅的拳脚功夫,于是他只好仅凭脑海中渺茫的记忆依样画葫芦地舞“剑”,自然学得是不伦不类。看他笨手笨脚的模样说他在拿着扫把赶苍蝇还差不多。不过萧笑自己到是很有耐心,即使知道自己姿势奇丑也日日坚持练习。
“呼”扫帚又一次自萧笑手中甩脱而出,远远飞到了庭院的另一头。
“嗤嗤——”
萧笑一惊,蓦地回头,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笑。但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小左依旧一副懒样低头趴在石墩上。萧笑搔搔脑袋过去拾起扫帚,心中有些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最近老是幻听,经常在练习剑术时听到背后有嗤嗤的笑声。好几次他都错觉是小左在笑。
拍了拍脑门,按下脑中不着边际的想法,萧笑再次一脸郑重地提起扫帚,重新开始练习。
当练了上百次突刺后,萧笑忽然试着转身使出一个回身刺击,很不幸,扫帚再一次脱手而出,失控地飞向一个刚刚跨进庭院的人。只见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往后轻轻一退,扫帚刚好落到了她脚前。
“小哑巴,我回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都快天黑了还扫地?”去沧州走镖的橙雨竟然比她的师兄快了几日回来,此刻她一脸奇怪地看这萧笑:“你莫不是在练习武艺?”
萧笑被橙雨一问,小脸如同煮透了的大虾涨得通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看到萧笑的反应,橙雨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还真是啊。可你练的都是些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明白?棍?”
见萧笑依旧低着脑袋不说话,橙雨以为他是默认了。“刚好棍我到是会一些,我使给你看可好?”说完也不等萧笑点头,橙雨拾起脚边的扫帚真的一招一式比划起来。橙雨使得投入,竟用上了几分内力,扫帚虚空划过处,劲风凌厉,生生被她舞出些肃杀之气。
唉,怎么同一个宗出来的就差这么多啊,小左不由感叹。一个练了玄暖诀的废柴和一个练了纳寒诀的英,啧啧,还真不是一般的没法比。
玄暖诀和纳寒诀?小左忽然一顿,又想起了曾经看到虚音老太屡次尝试同时修习两部功法,只是每每失败。嗯哈,当初小左也奇怪过,现在又使得它心生疑问,老太婆是因为不想用引来控制反噬呢,还是两部功法合起来修习有什么厉害之处呢。
小左一双大眼滴溜溜地转着,脑海中各种想法一一闪过,它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好一会小左都伏着没动,待它再次抬头时,小左已是满脸的兴味。那原先在山上没有的想法此刻却让它忽然兴起,决定尝试着同时修习两部功法。玄暖诀不难,当初它跟着萧笑日日去五娘那听讲,自然记得一清二楚。只是这纳寒诀嘛,就要费些手脚了。
小左将目光转向橙雨,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橙雨在萧笑面前显摆了一番,也出了一身汗,便告别了萧笑准备回屋。小左看她要离去便迫不及待地要尾随而去。
“喵啊——”小左惨叫一声,却是萧笑扯住它的一尾巴正拼命把小左往回拖。原来是萧笑不愿意要小左跟着橙雨走,天色已晚,小左该跟着他一起去睡觉了。
小左内心咒骂了几句,只好由着萧笑把自己抱回了屋。
躺在床上的小左翻来覆去,哪里静得下心来睡觉。不一会它将屁股一点点地往外拱,渐渐后退出了被窝。轻轻一跃,小左跳下了床出去隔壁找橙雨。
隔壁橙雨此时正浑身浸渍在大木桶中放松着,压就没有注意到从窗口进来的一个鬼祟身影。
小左环视了一圈,思考着橙雨会把功法放哪里。探探头看了看屏风后橙雨隐约的身形,小左便放下心来,一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开始逐一检查橙雨的物什。
“哗啦”水声响起,是橙雨出浴了。小左动作机敏,立刻钻进了床下,安静地伏好。它看到一双粉足在室内徘徊了好几圈后,最后终于熄了灯烛上了床榻。小左耐心地候着,它知道武艺在身的人感觉特别敏锐,它可不想惊动橙雨。
直直过了五株香后,小左终于猫着腰从床底下慢慢地爬了出来。它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熟睡的橙雨,接着便左右开工,再次翻箱倒柜搜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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