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君刚进家门就被杏儿带到了林盛俊的书房,他正在写字。
林盛俊虽年近古稀可依旧神饱满,练得一手好书法,更是远近闻名,成了十里乡亲争相收藏的墨宝。
“爷爷真是宝刀未老,这字写得笔酣墨饱,力透纸背,哥哥们要想超过爷爷可是有的练了。”
林盛俊抬起头看见林文君,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连忙挥了挥手,说:“君儿来了,快过来坐下。”
林文君虽然是个女孩,但却深得林府上下众人的喜爱。林盛俊越看自己的孙女越满意,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禁得意的笑了:“我们君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爷爷都有些舍不得让君儿出嫁了。”
文君听了却并没有羞涩,她伸手端过杏儿茶盘里的茶碗,轻轻地放在老爷子的面前说:“爷爷这又提的哪出,君儿这辈子自然是不嫁的,守着爹和爷爷过一辈子岂不是更好?”
“哈哈,那等爷爷死了你看见我岂不是得狠狠骂我这个糟老头,说我只顾自己安逸不考虑子孙的幸福。”
文君说:“爷爷,这是君儿自己愿意的事情怎么会埋怨您呢。”
林盛俊叹了口气,说:“君儿,有些事情能忘就忘了吧。执念伤身,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歇歇了。”
林文君笑了:“爷爷这又说的什么呢,那件事情君儿很清楚,也并没有感怀伤身。只是如今除了爷爷、爹和二位哥哥以外,君儿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挂念的事情……对了爷爷,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林盛俊知晓文君不愿提及此事,也并不为难。他沉吟了一下,这才聊到正事,说:“今天下午城南黄府的老爷黄有财来过一趟。”
文君不易觉察地挑挑眉头:“哦,城南的黄府?只是林黄二府平日里素无交往,今日黄老爷来所为何事?”
林盛俊慢慢饮了一口茶,他拨弄着茶碗里的茶问:“黄府的小姐你知道吗?”
“知道。”文君点点头并无隐瞒:“她是我堂上的学生,不过那孩子有点认生,平日里不太爱说话。”
“这就是了。”林老爷子把茶碗放下,说:“黄老爷今天特意来咱们这说想请你到黄府给黄家小姐当教学先生。”
林文君有些诧异,她说:“她本就是我的学生,用不着黄老爷如此大费周章啊。”
林盛俊摇摇头,说:“君儿,你没明白。黄有财的意思是让你到黄府去给她讲学。”
“上黄府?”林文君皱了皱眉头。
大家族自古都有各自的书堂,请教书先生过府讲课也是常有的事本不足为奇,可这黄府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求才若渴礼贤下士,光是想起上午黄亚之的那首诗林文君就明白这件事肯定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她想了想,说:“爷爷,黄老爷的事情我觉得还需斟酌。每个月学堂里也有事情,不能因为黄银推了学堂的事由。而且这种事一旦开了先例,恐怕那些小姐都会照猫画虎,到时候再想□恐怕就难了,得罪了这个不能得罪那个,厚此失彼,君儿怕会因此落下口实和埋怨。”
林盛俊捋了捋胡子,点头说道:“你想的有道理,故而我也并没有马上应允。可是文君,爷爷当初开学堂的愿望就是希望咱们临州城的孩子都能有学上,那黄府的人虽然在外名声不算好听,但是有求学的意图从这点来讲也算好的,更何况黄家的小姐也算是你的学生并不是生人,咱们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人狠狠的拒之门外啊。”
林老爷子的意思文君心里其实很明白。林老爷子热爱这厢故土,爱屋及乌的也喜欢临州的每一个人。
文君是个孝顺的孩子,爷爷的观点她自然不会反驳,只是提到这个黄府,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黄亚之那挑衅和不可一世的眼神,他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可文君心里明白,他绝没有外表展现的那么平庸,甚至可能是相当的危险。
“小姐,张家到了。”
听见杏儿在耳边轻呼文君连忙收回了心绪。
好几天没来看张家老两口,她心里还真是颇为惦念。她拉着杏儿走进胡同,刚拐了个弯就听到里面高声起了争执。
“你走吧,这事我不会同意。”
“老先生,这事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我的价钱合适,双方便宜的事情你为何如此执着。”
“不行就是不行,我张松年就算是穷死饿死落魄死也绝不会同意你们这个荒谬的想法!”
“为了维护你们所谓的家族正统,甚至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老先生你们这些读书人的想法还真是有趣。”
“我只知道祖上的规矩不容更改跟你也是多说无益!走吧,恕老身不送。”
这气氛真是剑拔弩张,惦念着老两口的安危,文君连忙摘下了裘帽推门而入。
“张家,我们小姐来了。”
“君儿来了。”听见杏儿招呼张老夫人快步迎了上去,她拉了拉林文君的袖口,略带宽心的说:“你来了就好了。今儿有个年轻人莫名其妙来着缠了快一天了,我们撵都撵不走,你张爷爷气的快发飙了,我真怕他身体再承受不了。”
林文君安慰的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说:“别急我这就进去看看,您可知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执念?”
“我哪知道啊。”张老太太明显也是着急:“晌午我本想去王五家办点事,一开门这人就在那站着。他进来说是找老头子谈什么宗族的问题,我还以为是不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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