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亚之突然闯入,整间书堂里乱了套。这也难怪,屋里大部分都是尚未出阁的年轻小姐,突然看见从没见过的陌生男人一下子就像炸了油锅似的东躲西藏,实在没地方躲的干脆全都转过身去以背示人。
“公子,黄公子请留步!这里可是女学堂,公子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跑到这来啊!”
门房守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自家小姐和黄少爷对目相视支支吾吾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小姐……我就是撒泡尿的功夫……你看这……”
一个是东家小姐,一个是城中首富,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哪个状似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黄亚之气势汹汹的站在那,看样子很是不满。他很高,背也挺得很直,身体堵在门口挡住了光线,林文君一下子就被笼罩在影里。
林文君仰着头不笑也不怒,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样子像是在研究又像是在好奇,但在黄亚之眼里更多的则是挑衅。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被这女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浑身难受。想讽刺几句,可没想到话含在嘴里还没出口居然又被林文君抢占了先机。
“黄公子。”她依旧客套的点点头,看上去倒是不甚在意他的横冲直撞。状似无意的扫了眼黄亚之的下半身,挑了挑眉头,问:“公子如此生龙活虎看来伤是没什么大碍了。”
只这一句话,黄亚之刚才还斗志昂扬的肩膀一下就夸了下去。
他本能的伸手了自己的屁股,轻轻一碰还丝丝作痛。真不愧是黄家出品,铜钱这牙口还真是够狠。
黄亚之不由得觉得头疼。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只因一条狗,他黄大少爷的威名再次成功的在临州城内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
作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名人,黄少爷自然有所谓的风云人物习惯被人瞩目的自觉。他轻咳了一声,掏出扇子晃了又晃,若无其事地说:“林小姐这是在关心在下?”
文君平平淡淡,说:“谈不上,但倘若公子一定要如此认为文君也没有办法。”
同一向自恋的人进行交流,堵住他们嘴的最好方法就是满足他们自恋的yù_wàng。
但显然黄亚之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听了文君的话他反倒得意的笑了,轻挑起她的发丝缠在自己的食指上,探过头去嗅了嗅,是一种不知名的花香,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沁人心脾。他说:“锦儿娘子,你其实还是舍不得为夫吧?虽然那天你狠心离为夫而去可实际上还是在心里惦记着我吧?”
这动作已近轻浮,惹得林文君的心里一紧,往日安稳平淡的一颗心此刻居然也砰砰地活蹦乱跳起来。
离得很近,他的热气喷在脸上,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失职不察是个大罪,门房显然还不想丢了这么个吃饭的营生,他看了眼面前静默不语的二人,战战兢兢地打断了他们的对峙,说:“公子,有什么事您赶快说吧,这是可是女学堂,学生个个都金贵的主,得罪了哪个小的都担不起啊……”
“哦。”黄亚之了然的点着头,扇子却在手里啪啪的拍个不停。“得罪他们你惶恐,那得罪了我你就无所谓了?”
他好像喜欢上了这个调调,不等门房解释,瞥了一眼面前的林文君,说:“林家的人不过尔尔,莫非就是如此遵循诗书礼仪之待客之道?”
狗疯了乱咬人,这人疯了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去,更何况面前站的还是一个养了一只疯狗的人,林文君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着实是不想和他理论。
门房实在也拿他没辙,只能遵照林文君的暗示先把诸位小姐请到了偏房。
琳琅她们虽然好奇,可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更何况并不想给文君添麻烦,于是乖乖的道偏房去暂避。
到底都是名门之后,走起路来都悄然无声。
屋里静悄悄的,就像是没人似的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门房偷偷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只见黄亚之和林文君依旧是大眼瞪小眼杵在原地,活像两尊庙里的菩萨,谁都不肯吭声。
突地,黄亚之开口了。
“你去哪?”
他虽目光依旧锁住了林文君,但明显的,这话是冲着另一个人说的。
他话音刚落,那人闻言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似的,哆哆嗦嗦地不知所措。她低着头,缓慢的挪了过来,娇小的身躯硬生生的卡在两个人的中间,挡住了黄亚之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挡住了林文君一味的试探。
她怯怯地唤了一声:“哥哥。”
这一句大哥还真是让林文君吓了一跳。
那姑娘林文君认识,也是书堂里的学生,只不过平时沉默寡言也不太合群。林文君只知道她叫黄银却没想到她是城南那个黄府的小姐,更没想到她会是黄亚之的妹妹。
临州城还真是小的可以。
黄银不敢抬头看黄亚之,此刻只是低着头,手却在不停地在搅着自己的裙边,看上去显得很不安。
她踟蹰了许久,终于怯生生的问:“为何来?”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大家都有点云山雾绕,可是黄亚之倒是听的很明白。
在看向黄银的一瞬间,他目光变得特别柔和。收起了刚才的顽劣不恭,勾了勾嘴角竟然笑了,他伸出大掌了她的头说:“外面下雪了,哥哥来接你。”
林文君有些许意外,见到黄亚之的几次不是看见他在满月楼里沾花惹草就是在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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