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生为人最直爽,指着季君陵离开的方向问秦戎,「那个书呆子就是你的心上人?」
秦戎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喝酒,「心不心上人不知道,只是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花酒也不想吃,花娘也不想抱。外面跑一圈回来就要看到他才觉得心里舒坦。」
陈茂生指着他,「你都这样了还嘴硬不承认?」
秦戎饮尽杯中酒,放下杯子,「不是不承认,是真的不知道。」
陈茂生不依不饶觉得秦戎不老实非要逼着他喝酒,秦戎连干三杯,抬头看到韩啸城一直坐在一旁握着杯子没说话,忍不住问他,「韩兄此番来扬州想做什么生意?」
「赚钱生意都做。」韩啸城一边饮酒一边回答,「只是除了生意还想来拜会一位故人,到时候还要烦劳两位兄弟替我费些心思安排一下。」
「拜会什么人?」秦戎和陈茂生齐齐问道。
「南府的少主人,南云。」韩啸城慢慢的吐出几个字,目光渐渐暗沉。
「那个败家子。」一听秦戎脱口而出,「韩兄你什么人不好拜会,偏要拜会他?扬州一带谁不知道这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无一不j-i,ng,把南家偌大的家业败了个j-i,ng光,还丝毫不知道悔改,成天眠花宿柳。你找他是报恩还是寻仇?」
韩啸城慢慢饮尽杯中美酒,勾起嘴角,「是报恩,也是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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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戎虽然是为人花名在外,但是对朋友所托之事非常上心,不到几天就将韩啸城要找的南云的动向摸得是一清二楚。
眼见季君陵没事就拉着白小蕊谈诗论画,一回两回陈茂生还能忍忍,时间稍微一长,不要说陈茂生脸开始黑下来,连自己也忍不住胸中泛酸。
这天刚好天气极好,秦戎二话不说,拖着他们去游船,在画舫上备上美酒佳肴,一路上又是游玩又是赏景,好不快活。
正游到湖心,突然见一只小船迎面过来,船上时不时飘来歌声浪语,透着一股 y- in 靡之气。
「那人便是南云。」秦戎指着中间依红偎绿的男子对韩啸城说。
韩啸城冷哼一声,「我认得他。」
「穷得都快讨饭了,还在这里fēng_liú。」
秦戎话音刚落,季君陵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论起fēng_liú谁能和你秦爷比?嘴尖皮厚巧舌如簧,你认第二,谁人敢认第一?」
秦戎知道他心里生气,急忙安慰他,「我本来想,请金铃子过来,只是为了招待客人,绝对不是自己还念着她的好处。」
「鬼才信你。」
原来秦戎游船的时候本想依着往常的习惯请来醉花楼的歌姬金铃子前来助兴,可是船上的人没有一个领他这情--
陈茂生为了表示自己毫无二心,指天誓日骂秦戎尽出馊主意;韩啸城兴致缺缺,一心只想报仇,哪管什么金铃子、银铃子?至于季君陵更是打翻了十八缸老陈醋,气得破口大骂,什么qín_shòu下流、无耻卑鄙、根本不理会秦戎为了招待朋友的解释。
这时眼见他嘲笑别人fēng_liú,心里的怨气忍不住也一并发作,对着他好好一番讥讽。
秦戎也知道这事的确做得欠考虑,只好厚着脸皮哄他,两人说天说地,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正闹得不可开交,突然听到对面船上有人落水。
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韩啸城眉头一紧,「快划过去。」
等救人上了船之后,发现那落水者不是旁人,正是南家的公子,南云。
本来离得远还看不真切,这时救上来,秦戎才发现南云虽然被冻得嘴唇发白,但是容貌倒长得颇为俊俏,怪不得韩啸城念念不忘的。
没等秦戎开口,季君陵盯着南云看了半天,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足下可是南府的主人,南云公子?」见他一脸茫然,微微一笑,说道:「南公子怕是不记得了,在下季君陵,五年前曾与南兄有过同窗之谊。」
他在五年前曾经在县学馆同南云一道读过书。只因为当时南云时常被夫子留下来受罚,所以对他印象深刻。几年不见,在这种地方遇上倒也算缘分一桩。
南云愣了半天,斯文地行礼。虽然浑身是水一脸狼狈,却十分守礼数,谦谦君子的样子和身边这只衣冠「秦」兽真是天差地别。
南云刚想说话,却被韩啸城包得严严实实的去了画舫小间。季君陵端起茶杯品了口香茗,见秦戎一脸玩味地盯着他,不由问他,「干什么盯着我?」
「你居然认识南云这败家子?」
「曾经在县学馆有过同学之谊。」
秦戎反覆摸着手上那只翡翠戒指,一脸不解地苦苦思索,喃喃自语道,「那小sè_láng居然会放过你?」
他声音极轻,季君陵听不真切,「咦」了一声,「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说什么?」
秦戎放开戒指伸手楼他,「我说那南云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些。」
光天化日之下季君陵怎么肯同他拉拉扯扯,立刻义正词严地拒绝他,「秦爷,你自重些。你说谁不是好人?我看这画舫上最下流的人就是你,你比那一脸凶恶的茂爷更像大恶人。」
白小蕊本来正侧着身和陈茂生欣赏湖光山色,突然听了这句话,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戳了戳陈茂生的胸口,「原来你是长得一脸凶恶的大恶人。」
陈茂生大力挥挥手,抱住白小蕊,「别听那书呆子混说,我不是好人哪里还有好人?」
白小蕊只是轻笑,「你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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