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颠,天将明。
东方不败迎风睁眼,两袖一振,真气如风厉,脚边的叶起好似箭雨随两掌所向直入云雾,化作利刃,东方不败提气,袖中红丝无痕一线乍现之时,东方不败已如苍鹰掠于苍穹,朝山崖下直扑滑翔而去——
远远的山谷下,只见一抹红白相间的捷影被缭绕的云雾遮挡,只有崖颠,落鸟无数,身上无一利器,独见残叶一片晕染如枫,红于二月花……
天色渐明,突然下了薄风细雨,微微夹着雪粒子下的“刷刷直响”!
一早杨莲亭睁眼未醒,就见那帐幔被山风刮得飞扬,好似曼妙的云袖迎风起舞,只是风把屋子刮得冷得紧,不禁恍惚。
杨莲亭记得自己昨夜明明关好了窗,这大冷的冬天,没道理,他会忘记!他想着拿手拭目,手一碰到脸上,杨莲亭就看见了又上了夹子的手,心中一惊,难道梦非梦而是真?
杨莲亭一想到此,不禁陡然起身,山风吹他一阵寒颤,杨莲亭忙低头,脸色微变,只见被落处自己寸丝、未见,余下的不用看,杨莲亭也知道那是什么,因他入睡前的所有衣物就在床畔的地上。
女鬼不是鬼?杨莲亭也顾不得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脑中翻来覆去皆是那个不请自来,又似乎亦男亦女的人?
如果是旭姐姐,那么……杨莲亭脑中迅速闪过那张绝美却带着勃勃英气的脸,只是转念画面一转,说起来到让人困窘,杨莲亭首先想到的倒不是那人是男是女,而是手过肌肤时的细致滑腻,像女人,只是……
只是太平了!手从颈上滑下时,一马平川,从上一直平到……杨莲亭想到这,手不禁一抖,从上平到留了那儿——男,不,女的,也不像。
杨莲亭低视自己的右手,果然是整个手腕脱臼,掌骨似乎碎了几被绑在竹架上,骨头也接得很好,但是左手上那些青紫,仍会隐隐作疼,杨莲亭正苦思是什么人,就听帘外侍女们喊:“大侠起了么?”语气中竟然有恭敬?
杨莲亭挑眉,他记得明明入睡时,侍女们喊他大侠都懒怠,甚至还有人笑他是“废材”。
“请等一等!”杨莲亭连忙单手去捡自己的中衣等物,好歹是个男人,让一群少女围观,怎么能无动于衷,但想来容易,单手就连穿裤子,都要连蹦带跳。
里面裤子还没拉好,帘子外的女子们就笑了说:“杨总管,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教主说了,总管手上有伤,行动不便,让我们好生伺候!”
“总管?谁?”走错门了?
杨莲亭好容易跳着把裤子拉了上去,一面暗恼自己半夜发晕,一面实在不懂这黑木崖的人怎么变脸跟变天似的,说变就变,还有那“伺候”二字,昨天听来明明是客套,而今早,就是奉承了。
“总管这话说得,杨总管不就是杨大侠您吗?”一位女子挑帘子,娉婷袅娜地莲步轻移进来,吓得杨莲亭提着未系汗巾的裤子,往后就是数跳,险险地差点跌翻在床上,闹了一个好大的红脸,兀自尴尬不已。
“总管,怕奴家?”女子浅笑盼兮,迷人眼兮,杨莲亭心慌慌兮。
“怎……怎么会!”杨莲亭挣坐起来,依旧提着裤子,“还请姐姐回避,莲亭衣裳不整,怕唐突了姐姐。”昨夜那个美人投怀,结果不高兴就折了他的手腕,这里的女人他杨莲亭谨谢不敏。
“啪啪!”女子拍手,“伺候杨总管更衣!”
杨莲亭正微微屈身请姑娘离开,谁想这女子突来此语,未及反应,就见一众侍女整齐划一的出现在杨莲亭的周围满是恭敬的屈膝:“杨总管得罪了。”
“你们……”杨莲亭欲喊,但是喊来更多的人也只是来围观的,索红着脸,权当眼不见,心不烦,只能说江湖女子果真是,相当地不拘小节。
“教主之命不可违,要是教主看见杨总管衣裳不整,一定会责罚我们怠慢!”一个女子说,其余女子纷纷附和。
“呵呵呵……”杨莲亭很想说我给你们教主说……但话到嘴边连忙了吞了下去。
他心中暗自揣测,一则人家教主没见过,二则素闻日月神教异于其他门派,教众皆因任而为著称,更别说神教历任教主情各异,而这东方教主少年得志,更是意气风发,他杨莲亭算什么?只怕给人家抬水,人家都嫌他慢,蝼蚁罢了。
“你们教主真是治教甚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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