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呆,随即手用力握紧酒杯,现出白色的骨节。
“哥,回屋住吧。”我挺了挺背,彻底放弃自尊。“元宝也走了,我怕耗子。”
他掏出几张毛主席,“去买耗子药。”
我接过,塞进他的酒杯,他喂喂喂的叫起来,我冲他摊着手,一付无赖相,他冷笑,说你几时连钱都看不上了。
我说自从明白自个儿作了傻事之后。
原来跌跤是运气,不跌才倒霉。我开始明白什么叫真正去坚持爱一个人。
他点燃一根烟,我在缭绕青雾里看他的侧脸,他张大嘴,喉结一动,我以为他会习惯x_i,ng的吞下整口烟,却被他狠狠喷在脸上,呛的咳起来。
“想要我回家住?”他眯着眼审视。
“很想。”
“住多久?”
“除非哪天你想离开。”
“是吗?”他咂着嘴笑,“我要离开的那天,你会怎样?”
“打瘸你的腿。”
“哈,”他笑地直擦眼角,“不公平啊,焦焦,你想让人走就走,你不想人走就打瘸腿。你当我什么,一块抹布?”
“……”我低着头,“再有第二次,你可以杀了我。”
“喔?”他轻哼,很是玩味,“我凭什么信你?”
“凭良心。”
“你还有良心?”
“所以啊,”我一拍双手,笑的轻松,“没有凭证。就看你乐意信什么。”
俩个人要不要在一起,本来就没理由。
要,那就说什么都是美好,明知那个人不可靠,也飞蛾扑火。
不要,解释都是错,后悔到跪在地上,也是浪费。
他看着我,眼神沉淀,舞池里,醉生梦死的旖旎流连,一曲终了,安静片刻,流泻出缓慢的前奏,——这感情是否别来无恙。为何你眼中仍泛着泪光,你坚持你的,我坚持我的,爱就是这样受伤。
我转头看着臧关陌,“哥,回去吧,好不好。”
他不说话,我伸手拉他,试探着,他不动,我狠狠用力,他踉跄一下,迅速稳住,陌生的看着我,我浑身冰冷,好小子,你狠。
放开他,我掉头就走。
我穿过大街小巷,这条路很冷僻,人行道上我只身一人,站在路口等亮绿灯,我突然觉得寂寞,眼前有灯光穿梭,温暖的桔红色。
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能否别来无恙?来不及了么?就一定不能原谅么?
那么暖和的橘红色。
鬼使神差的,我举步向前。
尖利的喇叭声呼啸而来,我瞪大瞳孔,巨型卡车张牙舞爪的飞驰,我发誓我没怕,只是呆在原地,我脑海里全想着那句——这感情是否别来无恙。
一股迅猛的力量从背后过来,眼前的景色颠倒旋转,臧关陌支着我胳膊,狠狠拉回路口,我毫不挣扎,任由他把我拽进街心花园后方,无人的角落。
我愣愣的直着身体,臧关陌带着那顶木奉球帽,暴徒似的掐着我的脖子,用力一推,两人跌坐在地。
我疼,但不叫,地上有尖利的砺石磨破掌心,他支起上身凑近我。
我满脸凶狠,挥起巴掌,粗鲁地扇掉他的帽子,“不准戴这种东西对着我。”
帽子飞开,他的脸也被打偏,满满的出现在眼前,深邃的五官,惦念的神态,大白天,我没做梦,不要做梦,不许捉弄我,伸手摸他的脸颊,被他野蛮的打开。
明明是他作恶,脸上却浮现出要哭出来的表情,眼前的男人,在我的凝视下,倨傲又脆弱的等待臣服。
王八蛋,我扑过去,一拳头挥出,“我差点被撞死!你是不是得意!”
他毫不示弱,抓住我衣领,暴烈的推开,我力量不如敌人,没出息的摔倒,他豹子一样压上来,露出嗜血的表情,下半身压紧我,猛兽般的咬牙,“你放弃我,就算死,我也不原谅,你休想我原谅。道歉,你道歉。”
他反复说着,声音里是破碎的伤心,抓紧我下巴,逼我张嘴呼吸,然后俯低头,报仇雪恨的吻上来。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模糊的声音,挣扎地冲破开理智,砺石磨破了背,血丝满满溢开,周围是挣扎的yù_wàng。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爱在久别重逢时,一片黑色。
“别原谅我,”我支起脑袋,咬住他的脖子,“恨我也好,记得要讨债,留在我身边。”
他的气息,满满地笼罩住我。
第十二章 关于幸福
我会在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时,千里迢迢带给你,没别的,就想让你也尝尝。
也会拽你一起晒着太阳喝豆花,管你是不是痛恨那股豆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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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
这两字,第一次出现在小学语文课本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丫的在中国方块字里属难看的。
今天,我才知道,当人觉得尴尬时,脸色也挺难看。
这块空地,隐蔽在街心花园的后方,很少有人知道,狗都不乐意打从这儿过。
无疑放肆了我和臧关陌的胆子,俩人在砾石路上摸爬滚打,兽x_i,ng大发,我的锁骨被他咬得厉厉紫红,上衣领子扯成deep-v,当红女星都没这么风s_ao。
当然,他也狼狈万分,胸膛上一个硕大的灰色鞋印,把臧关陌衬托成人r_ou_沙包,他很愤怒,我说让你抬起我的脚就往你肩上抗。
他说成,我不抬,呆会儿疼的是你,有种别求我。
我懊恼万分,你说咱俩的种今后怎么办,绝后了绝后了。
“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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