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德禄那旁看不下去,只得咳嗽一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哱云这才说道:“也没啥。我们宁夏那里开不出饷了,儿郎们揭不开锅,闹饷闹的厉害。我到了固原,梅老倌说这事他不管。让我找你想。那我也只好带着苍头军的儿郎们,来你这里搬银子喽。不过我现在要先和国舅爷喝几杯,说会话,连公公你派人去盘银子吧,我不急。”
前文已经说了,宁夏镇那边,经济条件不算很好,又有苍头军这么个吸金大户,更嫌艰难。而且苍头军说来,还是哱拜的私兵,朝廷没义务养他,因此哱拜便要侵吞其他各路营兵的军饷,来帮衬自己这支家丁的军饷。
另一方面,他又对官兵说是军饷军粮,都被朝廷里的人给贪墨了,所以我们才要饿肚皮。我哱拜是个讲义气的人,宁可自己饿着,也不能饿着儿郎们,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帮你们请饷。他三边之地名气大,深得军心,于他这手段,也有guanxi。
他这样一搞,导致宁夏城内,官兵对朝廷的看法更加糟糕,军队不满情绪高涨。梅子春为人暗弱,想的只是息事宁人,对于哱拜打着为边军讨饷,shiji中饱私囊的行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个放纵姑息。
但是哱家内部,也分为几个山头,哱承恩是长子又较为得宠,可是哱承宠却是哱家的斡赤斤,意为守灶者。按照蒙古幼子继承制的风俗,他应该继承家里的主要财产以及兵力。可哱云在三兄妹里武艺最好,也最能领兵,冲锋陷阵折冲御侮,还要看她这女将的手段。因此在家中也是极为骄纵,几路人马分庭抗礼,互相争斗也就再所难免。
往往是哱承恩的人马来讨过了饷,哱云又带着人来为边军讨饷,让梅子春更难应付。这里涉及到苍头军内部利益分派,谁占上风等问题,一个平衡不好,怕是就要成为这种家族内斗的牺牲品,大意不得。因此梅子春,索性使了一手嫁祸江东,把问题都转嫁到了连德禄这,让他们只管去找连公公要饷。至于连公公肯不肯给,那便不干自己的事了。
连德禄在这事上,也不是没吃过亏,因此对梅子春的意见也不小。尤其这回国舅还在自己这,闹了这么一出,地方上的骄兵悍将出入税监衙门,如入无人之地。简直让他颜面扫地,生怕国舅认为自己软弱无能,搞不定地方,到时候只要一道密折上去,这矿税监便得换人。
那哱小姐,对这一切倒是全不在意,如今的她,便是连能否收到钱,都已经看淡了。大不了,就带着手上几百儿郎去外面做几票没本钱的买卖,怎么也能duifu过去。钱怎么也是能弄来的,倒是这国舅才是活i,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先不提他的家世身份,单说这么溜光水滑的后生,在边塞上,jiushi稀罕人物。宁夏那几十万人里,就没见过一个有国舅顺眼的。
这边塞是苦地方,面朝黄土背朝天,再不jiushi茫茫沙漠。盛产的便是满面虬髯,身高力壮,脸色黑红的关西大汉。最多有些读过诗书的书生,独没见过国舅这种富贵潇洒的人物,哱大小姐仿佛狼看到了羊肉一般的,也就不足为怪。
那郑国宝是何等人物?应付起哱大小姐这种女兵痞还用的着费力?毕竟对比这种糙人,国舅这出身京师,混迹于名门闺秀房里的人物,才是真正的技术流。开始时,被这女**的举动闹的有些不知所措,等适应之后,就让哱云明白什么才叫差距。不过几个小动作,再搭上几句轻薄话,就让哱云心跳脸红,四肢发软,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整个局势已经由女兵痞调系国舅,变成了国舅主导局势。
这也得多亏哱拜是嘉靖年投的大明,到如今已juo了几十年,哱家的第二代,已经成为了gaodu汉化的蒙古人。尤其在生活习惯上,已经无限接近于汉人。这也导致,哱云与保日其其格除了外貌以外,其他方面也有诸多不同,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洗澡。
她若也是一生也只洗三次澡,那we喝酒搞小动作,怕是连坐都坐不住了。如今这姑娘一来身材堪比世界名模,二来生的不输后世欧美女明星,三来jiushi她身上那股非兰非麝的香味,甚是好闻,因此被这美女调系,于郑国宝而言,算的上是一种极大的享受,而不至于是刑罚。
那一干锦衣固然看出风头,那十几名护卫女兵,又如何看不出自家大小姐的意思?大家心照不宣,方才那份剑拔弩张的劲头,却已经一扫而光。连德禄强笑道:“来人啊,到后院盘银子,让哱大小姐带着走。军情紧急,耽误不得,我可不敢多留。”
哱云此时脑子里只想着: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多?当真该死。我得什么时候才能逮到机会,把国舅按在地上剥光了衣服啊。听说那事挺疼的,不过到时候咬牙忍忍,大概就能过去,jiushi不知道国舅的本事如何。这辈子睡上一回皇亲国戚,也够本了。对于其他的事,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自己的右手拿着酒杯,左手被国舅在桌子下面握住,还用手指头在自己的手心里划着圈,仿佛是在自己心上挠啊挠的,弄的心里痒痒的,连德禄说的什么自是一句都没听见。
连德禄见哱云不答,只得以目示意,命身边的校尉赶快去点检银两,赶快把这女人送走再说。要真在税监衙门和国舅勾搭上,将来土文秀非一把火烧了自己的衙门不可。哪怕这两个男女真要混到一处,也得让他们换个地方再说。
那校尉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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