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的抚摸能是猥亵吗?桑德斯高尚的人格摆在那儿呢!一个是平日里连他身体都避讳不去看的人,一个是时不时就溜进屋偷摸他的人,森椮怎么选?
自然是选让人超放心的桑德斯啊!
桑德斯忍不住扬起嘴角,就很想笑,觉得他的弟弟还真是一个小可爱,而艾克却是脸色一白张嘴便呕出了一口污血,也不知是因为腹伤还是因为气的。
桑德斯觉得再谈下去只会加重狼人的伤,于是连着被子拦腰抱起了森椮。
“这屋子让你。”桑德斯说道,外头还在下大雨,狼人又受了重伤,他还没有狠心到这会把他赶出去。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张床不许动。”
说完抱着裹着被子的森椮出了房间,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带上房门,在听到里头那个狼人急促走路的动静以后,抓着门把的手带着巧劲往里用力一推,走到门口的狼人便猝不及防的被门板给敲晕了过去。
桑德斯透过门缝淡淡看了眼瘫倒在地上的狼人,这才再一次把门给关上了。
森椮也听到了里头“咚咚”的动静,但因为被桑德斯抱在怀里被他高大的身躯挡着看不见,所以只能奇怪又担心的问了句:
“他怎么了?”
“癫痫,不用管。”桑德斯浅笑,像抱小孩那样单手托着森椮的臀,并用另一只手轻轻勾了一下森椮翘挺的鼻尖:“看来今晚你又得跟哥哥我一起睡了。”
“……”你分明是我弟弟。森椮在心里腹诽,虽然还是有些担心艾克的情况,但见桑德斯略有些霸道的抱着他直走,根本不容他再返回去看,只得作罢了。
“放我下来吧!”森椮开始关注这个。
“反正都抱了,抱一秒也是抱,抱一天也是抱。”桑德斯不放。
森椮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但心中有着顾忌:“你手臂有伤。”
“不碍事。”
“我很沉!”自己怎么说也是一百三十多斤重的男人!单胳膊抱着未免太吃力了。
“你知道我工作时扛的一根木材多重吗?”
“……一两吨?”
“所以你好重呢。”桑德斯说着反话。
森椮听出来了,他有些脸红,不吭声了。
桑德斯本来想像那天一样抱着森椮睡客厅地毯上的,但到了客厅以后转念一想,又折了回去,竟是抱着森椮进了那间十年没住过人的主卧室!
森椮吃了一惊,紧张起来:“这、这是你双亲的房间吧……”
“嗯。”桑德斯颇有些感慨的环顾了一圈房间,这十年里被他视为禁地的地方,不想今日如此平静的把人带进来了。
想想,也该放下了。
“我们今晚睡这里?”森椮有些局促不安:“不好吧?”
“都空了十年了,总不能空着一辈子。”桑德斯说道,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于是把森椮放到那张冰冷的木床上:“家就是建来给家人住的。”
“这、这……”森椮有些惶恐,“你双亲如果回来了……”
“你觉得他们会回来吗?”桑德斯复杂的问他。
森椮沉默了,他觉得……大概是永远回不来了。
过了一阵,森椮仍显不安的问他:“你说……父亲和爹,会喜欢我吗?”
他如今已经成了这家的人,想了想,便改了称呼,以示尊敬。
而桑德斯听他这么叫,心里一暖,只觉得什么东西塞满了胸腔,万分的充实:“当然。”
说着坐到了森椮的身边,如实告诉他:“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想要兄弟,我父亲和我爹结伴初期也想着要生好几个,只不过对旅行的渴望让他们放弃了这个打算,所以若他们能认识你,一定是高兴的。”
森椮听他这么说,终于安心了几分,两人正打算把被褥铺上,却发现那张多年未经使用的木床有一角生了蓝绿色的霉菌,于是商量了一下,最终把被褥铺地上睡。
“改天我和你一起收拾一下这间屋子吧,把父亲和爹的东西整起来收好,不然再这么晾着,东西都晾坏了。”森椮说道,本来还想说再在他们立个牌位祭拜,但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好,就不说了。
两老只是失踪了,虽然已消失十年,但还是给桑德斯留个念想吧。
“嗯。”桑德斯搂着他,也不变成兽形了,就直接用人形的姿态伴着他睡。
许是今晚近距离的看到两个兽人那么凶狠的搏斗,森椮不大能睡着,于是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他没睡着,桑德斯就不会睡,而森椮看他也没睡着,就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生起想收养我的念头的?”
森椮好奇,说起来他和桑德斯认识也没多久,两个月不到,他又是一无所有、遭人嫌弃的人,桑德斯怎么会想和他这样的人做家人呢?
“彻底下定决心是我晚归的那一天,你对着我说‘回来啦’?让我觉得很好,家里有个人在等着我,就跟你坦白了,但最初的苗头,兴许是在见你的第二天就产生了。”桑德斯缓缓说道。
森椮略有些吃惊:“第二天?怎么会呢?我那时候……还防着你呢。”
“你那算防吗?防我还给我盖上毯子?”桑德斯宛然失笑。
“怕你着凉。”森椮回答的正经。
“我爹也怕,所以你给我盖上毯子的时候就让我想起我爹,待一觉醒来,看你站在阳台晃动,背着光,一瞬间还因此认错了呢。”桑德斯说道,那张俊美的脸露出有趣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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