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空荡荡的,因为堂主也离去的关系,有些堂中事务不得不来请示蟾宫,这些人往往刚走到离鸿院外,便被赵元拦住,神秘兮兮地道:“过几日再来,蟾宫寒毒未愈,尚在休养。”
而这位寒毒未愈的离蟾宫,连续几天都闷在房内,处在对狼主做春梦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这天傍晚,来了一行人,抬了个大箱笼送到了离鸿房内,离鸿一见领头的,十分欣喜:“阿贵,你怎麽来了?”
阿贵比以前更恭敬了些,拘谨地叫了一声“蟾宫”,然後道:“小的来给蟾宫送饭。”
离鸿有些讪讪的:“不是说好以兄弟相称麽?”
阿贵只怯怯地笑了笑,著令帮工们把菜摆上,却是鸡鸭鱼肉俱全,好几样蒸菜汤品,连同一整只炙烤好的獐子腿,大坛的绍兴酒,把一张大桌铺得满满当当。
离鸿张大嘴巴道:“这是做什麽?”
阿贵陪笑道:“今儿是中秋,厨房备的过节菜色,本来想请狼主与蟾宫开一席,但……狼主他从不与人一同吃饭,所以分别送了来。”
离鸿暗暗道:他蒙著面具,自然不能与别人同一桌吃饭,若是摘了面具,那麽……那麽……他不由自主竟又想到了狼主那去,慌忙甩了甩脑袋,向阿贵道:“多谢你,不知其他人……”
阿贵立刻道:“其他大爷们都在老榆树下摆了联席,准备晚上喝酒呢,他们说蟾宫身子还没恢复,就不请你去胡闹了。”
离鸿一时有些落寞,也不好多说什麽,便点了点头。
“没什麽事,小的们就先下去了。”阿贵点头哈腰了一番,很快带著人走了。
离鸿对著一桌热腾腾的好菜皱了半天眉,又闻了闻那坛绍兴酒,却不及南柯当日带来的酒醇香。
“赵元。”他向外喊了一声。
青年立刻推门走进来。
“今天不用值夜了,你去跟你的兄弟们过节吧。”离鸿说完,指了指桌子,“把这些也搬去。”
赵元有些吃惊:“这……”
离鸿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就当是我赏你的,不行麽?”
这个中秋,当真是月明星稀,整个庭院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每逢佳节倍思亲,离鸿坐在院内,恍惚中觉得又回到了封霞岭上,然而那时身边都还有宗杨和老赵头,此时此刻却又是孤身一人。他摸到了腰间的笛子,却又觉得那像是什麽烫手的东西,最後伸手抓过了离恨。
这几日神思恍惚,竟连练刀都忘了,离鸿拔出长刀,借著月光看了看,猛然出刀,水银般的刀身在月色下仿佛一道流光,与此同时,一股绵长内息从丹田而出,震得他脉搏直发烫。
不够快,还是不够快,这股内力似乎得不到舒展,迫切地挤在离鸿身体里叫嚣,他最後不得不解去了上身的衣衫,只有这样才能毫无阻碍地挥刀。修习了焚心诀之後的刀锋仿佛带著一股火,刀气凛然,不到片刻,只听一声巨响,竟是数丈外一株红枫被刀气劈断,轰然倒下。
离鸿也被这惊人的威力吓到,飞快地收了刀,这才缓缓出了口气,只觉内息游走过的全身暖洋洋的,甚是舒坦。他随手捡过一旁的衣衫擦拭头脸,出了汗的矫健身躯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只皮毛美丽的小豹子。屋瓦上不期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风吹过一般,这自然没逃过离鸿的耳朵,他立时道:“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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