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下人。”
见他提起家人时脸上露出舒展的笑意,离鸿心中酸涩,忍不住羡慕起这个小胖子来。
阿贵跟他聊了半天,也没了起先的拘束,搓了搓手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等晚点给你送饭来,苦娘吩咐说在分配你的消息下来之前,你还不能随意在城里走动。”他挤了挤眼睛,“若是你能留在天南,我往後常来找你说话。”
“好!”离鸿一口允诺,他已许久没有与人敞开心扉交谈,实在是孤寂得久了。
夜半,屋外起了北风,离鸿睡得不安稳,紧了紧衣衫来回翻了两个身,却听呼啦一声,窗棂应声而碎,竟有人闯了进来。他腾地从床上跃起,来人的胳膊已经挥到了近前,他侧身一避,腰上却已挨了一脚。虽然手上与那人拆招,但他心思却已飞快地动了起来,敢来这里偷袭他的,必然是风狼内部的人,却不知除了那侏儒张陀都之外,还有什麽人想置他於死地。
这人身影飘忽如同鬼魅,功夫极是精妙,离鸿根本挡他不住,接了两招後便抽空避入墙角,拔下自己的佩刀。虽只学过不足一月的梅花刀,但好在他领悟极快,此时一手倒提了刀,直刺对手肋下,那人转身避开,长袖一甩,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离鸿不曾见风狼有人佩著缠腰软剑,正疑惑他身份,那人手中的剑已游龙般到了面前,离鸿撩起刀,还未出招,却见那剑身缠上长刀,随即手心一麻,那精铁的刀已被豆腐般切断了。
对手将他手中断刀夺过,向地上一扔,弹指间点燃了屋内烛火,向桌边一坐,讥笑道:“我当是什麽不世出的少年高手,天南堂中传得神乎其神,说是连狼主也青睐相加,还赐了名姓。原来就会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留在风狼,真真笑掉人的大牙。”
离鸿一句反驳也没有,从他在灯火光亮下看清来人相貌的时候便已经呆住了,指著他道:“是……是你?”
坐著的年轻人住了笑,也看向他,微微拧了眉头:“你见过我?”
“你不记得了,那天,在破庙里……”离鸿提醒了一句。
年轻人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拿著灯又向他脸上照了照,这才道:“你是那个……小叫花?”他摇摇头,似乎自己好笑,“你倒是长高了,没料到狼主让我来试的那个小子竟是你。”
离鸿一怔:“狼主让你来试我?”
年轻人摆了摆手:“还没轮到你向我问话,说起来,你不是去太虚宫了麽?怎麽,被那群臭道士赶出来了?”
被他一提,离鸿又想起那日在太虚道宫门前被施舍了一串钱的事,神色一黯便闭了嘴。
“被我说中了?”年轻人又快活起来,拍了拍手,“我就说吧,臭道士最是抠门,你後来又流落到哪去了,怎麽被抓来的?”
离鸿虽然不喜欢他的口气,却还是一五一十地将辗转到米铺再到江南镖局的事说了一遍。
年轻人点了点头:“也该你倒霉,前些时候天南堂接了笔生意,买的便是送往建墨摄政王府的这笔贺礼,这里的规矩又从来都是劫货不留人,你偏偏跟了这趟镖。”
离鸿微一迟疑:“你们风狼接的都是这样的生意?”
年轻人笑了一声:“不止不止,这天下没有风狼不接的生意,只要银子足够,建墨皇城那位九五之尊的脑袋我们也能取来。”
离鸿眼睛一亮,上前了一步:“那……摄政王景盛的命你们也能取?”
年轻微微一怔,他看了离鸿一眼:“你想取他的命?”他顿了顿,忽然道,“这麽说,你混入江南镖局,是想押送镖银去摄政王府,然後趁机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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