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饱胀得像要满溢出来似的。
“百里霂……”他小心地贴上男人微凉的唇,轻轻蹭了蹭,却尝到些许微咸的泪珠的味道。
“说说话而已,怎么又哭了。”百里霂有些无奈地摇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回建墨上奏萧翼之死时,不必为我隐瞒,告知皇上是我亲手勒死他的便是。朝廷中眼线密布,若是你有所隐瞒袒护,恐怕会连累睿国公被猜忌。”
他知道若说怕连累你,岳宁必然不会在乎,所以把他父亲抬了出来,果然岳宁闷闷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自会把他的罪名都告知皇上,他是罪有应得,皇上应该不会治你的罪……”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又道,“皇上本来命我在附近的西州留守,我还想着总算离你近些,不必整日辗转奔波了,谁知如今又要回建墨去上奏萧翼之事。”
“建墨一片太平盛世,不比这穷乡僻壤好多了,你怎么倒满心的不情愿?”
“还不是怕回去又听我爹唠叨,”岳宁低头抵着百里霂的肩膀,愤愤道,“老头子让我不要和你交往过密。”
“哦?”
对着他的疑问,岳宁稍稍红了脸:“他好像知道了我们的事。”
百里霂的神情瞬间有些微妙,他挑起眉峰,若有所思地看着岳宁,并没有立刻答话。
岳宁见他没有反应,又咕哝道:“我以前也没有安分守己过,那些事他都不管,偏偏这次出来啰嗦。”
百里霂低低笑了一声:“这是睿国公看得明白。你以前放浪形骸,也只是狎妓酗赌之类,那些人不过是要你的钱罢了,但跟我厮混,说不定有一天就要了你的命,你父亲自然担心。”
岳宁愣了愣,抬起眼睛望着他:“你会要我的命?”
百里霂料到他听不出自己话中的深意,忍不住低低道:“岳宁……”
岳小公爷听见这声近乎呢喃的低唤,立刻收起疑惑,瞳孔湿润地看向他,却见那淡薄的唇角勾出些许笑意:“你真是个笨蛋。”
第二日清晨,百里霂再次走入曲舜营帐时,发现年轻人已经醒了,只穿着深衣靠在床头发呆,从襟口仍可窥见里面裹着厚厚的绷带。
曲舜听见脚步声,立刻回过神,挣扎着想从床榻上爬下来,百里霂连忙出言阻止:“你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一面说一面借着光亮打量他的脸色,苍白依旧,而眼眶却微红着,分明有些痛苦之色。曲舜察觉到他的目光,低下头,声音低而嘶哑:“听说我带入贺兰郡的一千轻骑被萧翼屠杀了两百余人……”他话中悔意恨意昭然,“是我没有及早发现萧翼的险恶用心,才使弟兄们遭受如此大祸,请将军对末将加以处置,以正军法。”
百里霂站在离他五步外的地方轻声叹了口气:“说来还是我当初下令时考虑不周,对萧翼此人也并未悉心揣测,自然该是我上疏请罪。”
“将军……”
百里霂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多说了,你现下先好好养伤,等准备周全之后,还要再次出兵攻取衍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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