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放到窗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空空的,只有一个手机。
胡思乱想着,汽车又到一站,下去一些人,车子明显空了很多,那人却依然紧紧贴着她站立。
程秋水皱眉,又往旁边挪了挪。
这一回他没立马跟过来,好像在低头看手机,三秒后,程秋水觉得有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往自己的腰上面碰。
她穿一件薄薄的卫衣,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五指在身上滑动的痕迹。
程秋水回头,又和那人对视,她问:“干嘛。”
他不回答,视线转到一边,手安分了些。
程秋水趁机转了身,往后走。找到靠后门的空开的位置,站着。那人又跟过来。
程秋水不耐烦地问:“跟着我干嘛?有病啊?”
他这回站在她的正后方,手伸过来直接搭在程秋水拉着的拉环上,扣住她的手背,叫她怎么使劲也挪不开。
坐在程秋水面前的老太太似乎察觉到异常情况,偷偷瞄了几眼,避免引火烧身,故意看窗外。
一双冰冷刺骨的手,贴在她温软的腹部,程秋水下意识地收了一下腰,一股火气冲上头顶,涨红了脸,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出现一阵紧急的耳鸣。
程秋水大呼:“师傅停车!我要下车!停车啊!!”
好一会儿没人理睬,只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半路不能停车”。
试图用另外一只手去掐他的手臂,那人无动于衷,程秋水觉得那一刻的世界安静极了,车上的人不约而同地不再说话,不再闲言碎语,大家不敢去看她。
耳鸣反反复复。
程秋水一脚踢在他命根子上,男人退了好几步,她自己也因为惯性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抓上护栏,才站稳了。
他跨到她面前,嘴里骂了句“我x你妈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使劲扯着,暴躁如同发疯,程秋水被他拉扯着头发,脑袋向后仰,眼泪从两边的眼角流到鬓发之处。
绝望之时,一只手猛然遏制住男人的手腕。虽然力气也不大,但毕竟是男人,对方见了都要留心三分。
上来帮她的是一个大叔,大叔把男人踹到一边,狠狠地骂了句“滚开”,把程秋水扶好,皱眉问:“还好吧小姑娘?”
程秋水摇摇头:“没事。”
咸猪手一站起来,大叔就一脚踹到他的胸口,打算卸皮带,被旁人拉扯着才住了手。
程秋水逃下了车。
被揍的男人也踉跄着溜了下去。
公交车上氛围微妙。
她擦擦眼泪,把小镜子拿出来照了照。哎呀,妆!
拉拉衣服,四处看看,总觉得自己被人盯梢似的,莫名地心里很不安。
她给韩意打了个电话,韩意给她回短信。在开会。
程秋水去肯德基坐了一会儿,偷偷补妆。
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她胡乱地翻着手机,看到爸爸上次发过来的那张初中的照片,她这回死死地盯着那位数学老师看了一会儿,看到眼睛都红了。
她点开陈小雪的头像,给她发了句话:「你知道史老师这几年怎么样吗?」
陈小雪回:「要饭去了吧。」
不知真假,程秋水仍然心口一紧。
她又发来一句:「被你害的呗。」
程秋水把手机扣住,没动作了。她在店里坐了半个小时,等韩意下班过来接她。
上了车,程秋水把打包的东西从包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他:“我可以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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