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举国欢庆奥运一周年,到处是搭建的喜庆台子,商店家家户户都彩旗飘飘,打开电视全是明星脸,兴奋地告诉你——离奥运只有一周年了!
就在这个日子,宝儿产下一个女婴,我在办公室接到的电话,一路狂奔到了医院。《+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我有一种获得大赦的感觉,像一个重刑犯总算熬到了出头之日,我大步地跑着,好像每一步都甩掉了许多痛苦。
王嫂的表情让我大吃一惊,一下子从宦官落魄成了女仆。她坐在产房门口嘤嘤地哭,咬着一块毛巾,却又不敢放开喉咙大声地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宝儿母女有什么问题,赶紧进去一看,宝儿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问我王嫂呢,怎么一睁眼睛到现在都没看见她。
我说王嫂在外面哭呢,就坐在外面。宝儿也大吃一惊,赶紧要我去育婴室看015号。
我又以为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看见孩子床头的牌子,我站在那里涔涔地冒汗——
这个婴孩的血型是a型,而王松,是b型。
这个婴孩,不是王家的,因为b型血的人不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所以王嫂哭;
这个婴孩,是我的!这里面只有我是a型血。这更让我欲哭无泪!
我哭丧着脸,不知道该去哪里哭。之前受王嫂笃定情绪的影响,再加上又有时间上的误差,我竟丝毫没怀疑过是孩子会是自己的可能。上帝啊,你开了怎样一场玩笑!她怎么又突然变成我的孩子了呢?
我不相信地又跑到她面前,仔细地盯着她看。眼睛是我的眼睛,嘴巴是我的嘴巴,我摸着育婴罩,想找到缝纹揭开了看,我越急我越找不到,四周团团转地看,越看全身就越发软。
“哎哎哎,你还要趴上去啊你!”一个护士对我大叫,我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孩子。护士说半天没人来看还以为你们不要了呢,不就是有点轻度脑积水吗?
我说什么,她脑积水?
“轻度的,紧张什么。治好不就完了,谁叫你们连平常的孕检都不做的?”护士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立刻要把她遗弃似的。
是的,从我知道她存在的那一天起,就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看过。护士的眼光一点没看错,我确实一直想把她遗弃。
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无论痛不欲生还是苍白无助。上天没给王家留下一个后代,却塞给了毫无精神准备的我。好像你越是不要,就越是塞给你;而你越是想要的,就偏偏不给。
王嫂精神崩溃地在我家住了两天,第三天回四川去了。宝儿说王嫂又难受又不好意思提出来要回去,怕显得自私狭隘了,不如请了个月嫂,把王嫂请了回去。
我们给孩子起名叫“丢丢”,意为原本要将丢弃的孩子。丢丢在出生后的十四天,治好了脑积水,却因为持续高烧毁了眼角膜,在我骗宝儿说回了湖北之后,她成了一个盲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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