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来信中提起过他,但如今见到容乐,倒是和他想象中相差甚远。
顾映桥挺起胸膛,硬气道:“你就是那个令我表弟神魂颠倒,不,”输人不输阵,他只好扭转乾坤,“被我表弟玩弄的兔……”可他一个读书人,怎么也说不出那种不堪入耳的字眼,只好道:“男宠?”
容乐这般清冷的性子,也被他的话逗乐,“你真这样想?”
“嗯,难道不是吗?”顾映桥努力埋下自己的心虚,吴了帮衬道:“我们表少爷相貌堂堂,英武不凡,聪明一世,才高八斗,壮志凌云,威武……”顾映桥拍拍他的手,小声提点道:“威武不屈。”
“对,威武不屈。反正我们表少爷是绝对不会上你的当的。”
容乐冷哼一声,“自欺欺人。”
“你……”
“算了,”冷声道:“你们这位伟大的表少爷现在在哪里?”
“这……”他怎么知道,顾映桥见他虽然言辞冷淡,但眼神恳切,似乎是出于真心相问,便迷惑了。“你问这做什么?”
容乐未作答,六儿连忙道:“若是公子知晓,还请快快告知我家公子,他找严公子已经找了好久了。”
顾映桥与吴了对视一眼,容乐沉声道:“多嘴。”
“公子,您都这样凄苦了,何必还要隐瞒呢?”六儿跪在顾映桥面前,“公子,自从严公子失踪以后,我们公子是着急的不得了,每日天还未亮便出去寻找,不找到晚上管城门决不回来,是把这方圆十里八乡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人。今日若不是公子旧疾复发,现在也不会回来。公子,这真是上天的恩赐,我们见到这位公子,便能找到严公子了!”
容乐愤然道:“要你多嘴!”
顾映桥见他发怒,连忙扶起六儿,劝道:“有话好说。”
容乐冷笑道:“这是我的命,何必去求他人。”
言罢,也不等他口中的他人反应,便快步走进了拢绿院。六儿担忧他的身体,连忙追了上去。
“少爷,这演的哪一出呀?”
顾映桥瞪向他,“我怎么知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找严世欢要紧。严家大门敲了半晌,也无人应门,“少爷,别敲了,肯定没人,进去吧。”
虽然不合礼数,但顾映桥还是推门而入,入目却是一派凄凉。原本金雕玉砌,人声鼎沸的严府,现在是满目萧然,无人问津。
“少爷,这……”
顾映桥摇头,主仆二人穿过前厅,后院也是这番场景。幸好严世欢所居的藏拙院还像个样子。“一定是那些下人走的时候手脚不干净。”
“他们也算有心,给了这所院子一个清静。”
“少爷,您累了一天了,屋里歇会,我去厨房给您找点吃的。”
这是严世欢从小住到大的院子。小时候,每次他来,就和严世欢在这里同吃同住。院子里原来有个秋千,后来母亲怕他们受伤,硬是让人搬走了,为此他们还伤心了好久。这座院子原来叫富贵居,后来被他改成了藏拙院,虽然他是有些嘲笑的意思在里面,可严世欢还是喜滋滋的把他写的字让人刻成牌匾挂上,如今还在梁上。
推开门,顾映桥好似还等着严世欢扑过来,对他说,表哥,你只顾着读书,都不来看我。
母亲的死和严世欢有很大的关系,他恨过他,可他还有父亲,还有姨娘。可世欢他,只有自己。他这个表哥也是一年只能来一次,住不上半个月便又回去了。
世欢从来不送他,他说每次送亲人出门,结果总是不好的。
吴了随意炒了几个鸡蛋,熬了些粥,端来给顾映桥。见他正靠在床边发呆。劝慰道:“少爷,你别着急,表少爷一定能找到,您先吃饭吧。”
顾映桥无奈道:“他能去那里呢?发生这种事,他不来找我,还能去那里呢?”
“也许表少爷是怕您……”吴了立即改口道:“也许他正在去清州的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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