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郢实在城外五里左右的路边找到鹿霄的,也不知道他在这昏了多久,身子滚烫滚烫的。
“究竟怎么回事啊?”回到家,大夫给鹿霄诊治,纪荀就忍不住问。
“这事也怪我。他们玩闹得过了我该拦着的。”李弋叹气道。
原来,昨天老寿星纪大人喝点酒就一个劲夸奖纪郢的学识人品,纪郢这两年的成长李弋也是看在眼里,况且纪郢还算是李弋的内弟,他争气李弋脸上也好看。
就在大家喝得开心的时候,纪大人忽然说自己要是有女儿一定招纪郢做女婿,纪大人终生未娶哪来的儿女,说着还有些惋惜,大伙就起哄让纪郢叫岳丈,说圆寿星老的心愿,左右是哄老爷子开心,纪郢也没推辞,后来李弋说女婿只算半个儿,半个儿哪有整个儿子好,纪郢也姓纪,说不定和纪大人还是同宗,不如让纪郢拜纪大人做义父。
纪大人高兴,纪郢也就答应了。
事是好事,鹿霄定是误会了。鹿霄本就心事重,这次又是带伤回来的,见到纪郢本该欣喜若狂却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估计是又气又恼又伤心才昏在城外,好在只是一场误会,等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鹿霄再醒来已经是后半夜,纪郢就在身边,鹿霄并不想看见他,更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悄悄起床,想乘夜开溜,却不想脚还没沾地就被纪郢抱住。
“娘子要去哪里?”
鹿霄气得不行,想直接挣脱,却不想一用力就牵动了伤口。
“怎么了,娘子伤在哪里?”
“谁是你娘子,我死了伤了与你何干?”鹿霄吼着吼着眼眶就湿了。他甩不开纪郢一方面是伤口疼,另一方面是真的不舍。即便知道他将要迎娶旁人,还是舍不得。
“当然与我有关,你什么都与我有关。”纪郢的温柔让鹿霄难受至极。
鹿霄退到床角,抱住自己的膝盖,尽量把身体团起来似乎这样才安全。
“娘子?”纪郢不解的凑到鹿霄旁边,才发觉他竟是在哭。鹿霄什么都没说,只独自泪落无声。
“你别哭啊,你都是南路军元帅了,怎么学着女人样子?”
“嫌弃我就直说,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我不能和你做……你年轻怎么忍得住,我没有官场背景,一个镇国公府的空壳子,不能给你更好的仕途。你嫌弃我干嘛还找我,让我死在外面……”
“你再胡说我就用家法治你。”纪郢狠狠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你要取中书大人的女儿……”鹿霄小声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师父他根本就没女儿,他只是遗憾没有女儿,不能招我做女婿,我认了他做义父,李弋也在场,要是我对不起你,他还不打死我。”
“我看到你叫他岳丈。”鹿霄委屈极了。
“你咋就没看到我叫他爹呢?将来咱们行大婚之礼你也得叫他爹爹。”纪郢搂着鹿霄轻声道。“我的鹿儿就这么不信我吗?我们多喝点酒闹着玩你就发我脾气,发脾气就算了,还跑出去差点有危险,为夫要是没找到你,你可咋么办?”
鹿霄给他哄得心头更酸,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砸在纪郢手臂上,纪郢知道鹿霄心事重,什么都想憋在心里,你不连哄带骗的逼着他问,他是半个字都不会说的。
“到底为什么这么难过?你已经知道那只是玩笑,我不会找旁人,我也从来没嫌弃过你。我就一穷书生,你那么美,身份又高贵,文武双全,还会弹琴,一直以来都是我配不上你,求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行吗?”纪郢温柔的吻去鹿霄脸上的泪痕。
“他们都不知道你有家室,一个个的媒人上门,就算纪大人没有女儿,那宋尚书呢,御史大人呢?早晚有一天你会……”
“不会,没有那一天,外人不知道我有你,可是李弋和大王还有我哥都知道,我要是敢有异心,别人不说,那大王可是你义兄,他还不剐了我。我之所以没和你行大婚礼,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官品,你出嫁要从夫礼,司礼乐只能请不超过十个,更别说各式彩礼排场,都只能按最低置办,你要我这样委屈你吗?”纪郢抱着鹿霄。
“我不在乎。”鹿霄道。
“我在乎啊,你一辈子就嫁这一次,我怎么能让你披个红纱自己走进鹿郢廊。婚书都签了,你我谁都跑不掉,再给我几年,行吗?”
鹿霄缓缓点头。
“现在能告诉我伤在哪么?你身上的银鳞细铠是中州那边的样式,我们都不会脱。”
鹿霄掀起左肩上的甲片露出里面的小钩,由上至下一个个的摘下,“帮我摘后面的,这银鳞细铠一个人脱不下来。”
“这也太麻烦了。”纪郢边说边帮忙。
“你该感谢它,救了我的命。素仑的弩机以劲大著称,要不是这鳞铠是双层的,我背上可就不是两个浅浅的血窟窿了。”
“这么危险,你这次回来还去吗?”纪郢惊得手心直出汗。
鹿霄点点头,“我南线打到了流沙海,不能再往前了,就班师北上去和中路的贺青汇合。大队人马走得慢,我算了算,独走的话一来一回我能在家陪你十天。”
“你这是打了胜仗,怎还受伤了?”
鹿霄要头道:“谁说我打胜了,到流沙海之前我确实一路告捷,不过修罗将军太厉害了,带着几万人在大漠上还能神出鬼没,与他交锋,我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在流沙海我几次都险些出不来。贺青说在流沙海我们实在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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