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一边笨手笨脚的包他的歪饺子,一边问海青天,“这都小半个月过去了,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啊?”
海青天低着头不吭声。
林培有些莫名其妙,“考虑什么?结婚吗?不要秦三啦?”
重岩踢了他一脚,“我家老太太在呢,别胡说八道。”
林培闷笑,“行,不胡说。”
海青天闷头擀了几个饺子皮,低声说:“你说的那个事儿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我要是认真去做的话,也不是不能胜任。但是重岩,你把我当哥儿们,我就不能坑你。你跟我做起生意来,搞不好以后会连累你。”
重岩纳闷了,“怎么坑?”
海青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重岩拿胳膊肘碰碰他,“不想说就别说了。”
海青天摇摇头,“我爸和我妈是我初中那年离婚的,离了之后他们各自都没有成家。所以好多人都认为他们是假离婚。”
重岩和林培对视一眼,都听的一头雾水。
海青天又说:“后来我妈出国了,我爸被双规,判了刑,在牢里自杀了。外面的人都说我爸贪污的那些钱都给我们娘俩了。”
林培,“……”
重岩,“……”
重岩突然很后悔问起这个问题。大过年的,揭人家的疮疤做什么呢?
重岩咳嗽了两声,“……那什么……我是想说……”
林培拿沾着面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海青天的脸,“你是不是想多了?重岩是想跟你做生意,又不是跟你爸妈做生意。他们怎么样了,跟你又没关系。”
海青天苦笑了一下,“我像现在这样,也不怎么在人前露面还安稳些。要是开起工作室,就少不了跟外面的人打交道,要是有人拿我们家的这事儿挤兑你,你怎么办呢?”
重岩嗤笑,“你想的也太多了。”
林培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重岩连忙摆出正经的表情,“咱们正正经经做生意,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真有事儿我出头。”
海青天还是不吭声。
重岩被他逼得没法子,便凑过去咬着他的耳朵说:“李氏现在的老总,那个老王八蛋是我老子。亲老子。”
海青天,“……”
“不骗你。”重岩想了想,又加上一枚砝码,“我们花卉公司还有个股东是秦家的人,秦家你知道吧?”
海青天点点头。
重岩摊手,“所以你担心什么呢?”
海青天看看他,再看看林培。他其实挺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但是他一个人在暗处躲了太久,真要走出来,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他不可避免的会想到将要面临的各种问题,以及会给重岩他们带来的影响。
“行了,就这么定了。”重岩不耐烦等他自我斗争个没完没了,拍板决定,“过了年我就找人把手续办下来。你要是不乐意,抛头露面的活儿都交给我去做。”
林培张开两只手,一手揽住海青天的肩膀,一手揽住重岩,笑着说:“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海青天,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海青天看看他们,自己也笑了。
保姆走的时候,重岩给她封了一个大红包。这女人被安排到他这里来工作,虽然有向李家通风报信的嫌疑,但这半年来在生活上确实把他照顾的很好。
保姆也挺高兴,自从重岩住进“山水湾”,她在李家老宅那边就不用再做什么了,每天除了来这里做饭搞搞卫生,便可以回自己家去了。相比较而言,伺候一个人的工作当然要比在李家老宅做满八小时来的轻松。而且重岩虽然对李家的人印象不好,但是从来没有难为过她。这份工作做起来还是蛮舒心的。
因为心情好,保姆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话,“岩少爷,今天除夕,四少爷可是在老宅过的呢。”
重岩看看她,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他虽然对李家的事不感兴趣,但人家一番好意还是听得出来的,“谢谢你这半年的照顾。”
“岩少爷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呐。”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的。祝你新春快乐。”
“谢谢岩少,也祝你新春快乐。”
“山水湾”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商量着到哪儿去看烟花。城市的另一端,李家老宅的一家老小也跟着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祭过祖先,簇拥着回到了餐厅。餐厅里已经摆上了丰盛的筵席。不过上座的两位老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大过年的,李延麟仍留在法国参加考试,并没能赶回家来过年,只在祭祖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声称自己学业紧张,马上要迎接重要的考试。李家是很有些老规矩的,比如过年的时候要一起祭祖,这个历来都是家族成员必须参加的。在这之前,家里人还没有谁缺席。
李承运只能耐着x_i,ng子在一旁劝。他以为是儿子不好请假,嫌飞来飞去的麻烦。年轻人嘛,这也能理解。但程瑜却是知道内情的,虽然也有些接受不了两个儿子出了这种事,但护子天x_i,ng,总觉得她的儿子有家不能回都是被首座上的老东西给逼得。母子分离,她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无论老爷子老太太说什么,都只装没听见。
大人们之间暗潮涌动,李延麒和李彦清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李延麒也是没心思理会这些,他弟弟头一次在离开家这么远的地方过春节,这在以前就叫做背井离乡,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李延麒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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