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的眼神暗了暗,看来是他想差了,队长你到底想要什么?一爬拍开狐狸放在他腰上的手从他身上下来:“队长,时间差不多了呢,你该走了。”说完背转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到门边,手搭上把手:“队长,以后都不要来了,这样不合规矩。”说完,开门走出团长室。一系列动作快如流星划过,袁朗震惊地看着三多突然的转变,脑子还转不过弯来,人已经在眼前消失了。可是前一秒还在自己怀抱里温存的人,担心自己伤口的人,怎么瞬间就变脸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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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三多知道,他这样跑出去,一跑就是一年半,之间会错过那么多的事,他绝对会回去死赖着他的队长不放,可惜他不知道。袁朗没有追出来,年初一早上,三多跑一万米的时候,袁朗已经踏坐上了回云南的火车,这一别就是21月。
等待开学的这个夏天,三多回了一趟老家,二哥的婚礼,二哥现在挣了大钱,在村里办起了罐头加工厂,连村长都屁颠屁颠给他当门房去了,二嫂是城里的千金小姐,长得很漂亮,三多觉得这女人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婚礼当天的晚上,村长拉着三多问成才的事儿,三多告诉他,成才现在是步兵的巅峰,是最顶尖的兵,把他爹乐得晕乎乎的,结果百顺不乐意了,又骂三多龟儿子,当初死活不肯回家,混到现在还是个小兵,连班长都没混上。(老爹觉得班长是个官)三多静静地挨骂,静静地端着装了老白干的酒碗看星星,一仰头,一碗酒全洒在脸上,流进脖子里衣服里,然后开始笑,笑得牙不见眼,大家都不知道他在乐什么,以为他醉了,其实当晚男人们都醉了,包括许三多,他看见新嫂嫂的时候,眼前闪现的一会儿是连长和他据说美若天仙的新娘,一会儿是队长端着酒杯笑得如沐春风。他想,他大约是醉了。他想去看小帅,但是小宁说除了营长以外,没人知道小帅在哪个城市,他听说连长回来的那天晚上正好是小帅生日,正好下大雨,而回来的结果是连长高烧4o度连续三天。醒来以后就再没提过马小帅三个字,整个师侦营也没人再提。
夏天很快结束,八月底,他去石家庄报到了,很快在学院里就刮起了一阵“三多风”。这个腼腆木讷的孩子,除了老兵的军事作风之外,一点也没有老兵的硬朗气质,软和得像坝上飘着的云一样,上课前,他是神人,每天清晨固定的一万米,500个俯卧撑让学生兵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开始的时候,有孩子不服气,跟着他跑,到后来大家都开始围观他,再后来,大家都开始跟着他学。
上课的时候,他是教材,是笔记,是电脑,同学们崇拜他的记忆,他巨细明遗的笔记,以及他对细节的特殊敏感和执着。大家开始研究他,但他从来不说自己的事儿,大家只是到他是一个二级士官,却没人相信他只是个二级士官,因为他定期会收到各种没有具体寄出地址的信,各种寄信人。在这个短信和微博泛滥的年代,他没有手机,没有qq,只活在纸和笔的世界里,却能记住最复杂的导弹干扰程序,并且在导弹特性升级的第一时间编写出新的程序。导师说他是奇迹,同学说他是神迹,而院长在给高建国打电话的时候说:“谢谢你把许三多送过来,他是我见过最纯粹的人。”高建国立刻反应过来:“他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不过我也不怕你动他的脑筋,因为在他的身后站着的人,可是海陆空十项全能。”
三多入学一年后的某个周末,他在校门口接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没有穿军装的齐桓。见到齐桓的瞬间,三多扑过去抱住他:“你怎么来了。”齐桓笑了一下:“有空了,就来看看你,走,到你寝室坐会儿。”
三多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齐桓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喝着白开水,没等三多问话,就把他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年初的时候,他们参加了一次秘密行动,回来以后他就递交了复原申请,铁路没批,正好文莱那边的维和部队上一批队员归国了,也不知他动用了什么关系,总之调令就放在铁路的桌上齐桓成了下一批。当时铁路那个生气啊,简直可以用暴怒来形容,全老a只有两个人不动声色,一个是袁朗,一个是吴哲。袁朗跟他说去吧,活着回来。吴哲一句话没有,没送行没话别没其他。三多不知道什么行动,可是他敏锐地感觉出齐桓身上那种静默的力量,仿佛他身边的一切都停止了。三多只能在心里叹气,大家都不容易。
齐桓走后的第二个星期,吴哲来了,三多笑得依然开心,吴哲见到三多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来找过你了?”三多点头,吴哲咬牙蹦出一句:“我就不信我没你不行!”三多默。吴哲接着接着开始聒噪,聒噪的内容无非就是该死的齐妈怎么怎么对不起他,怎么怎么不男人,你说人家队长可以为了救人,背后被人拉开三寸长的大口子,他见到一挺狙击枪就吱哇乱叫,害他差点被埆子弹扫到脸上,之后一点道歉和安慰都没有,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三多惊得挑起来:“队长受伤了?”吴哲手乱摇:“没事儿没事儿,他好着呢,这种伤搁以前那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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