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张地抱著冯素贞入了房、上了床,并确定这人暂时没有著凉危险后,天香这才放心地一屁股坐到冯素贞身旁喘口气歇息。
勾下恋人方才用以覆面的丝帕察看,忆起多年前情景的冯素贞幽幽开口:「如此熟练的手法,看来公主可是当cǎi_huā贼当上瘾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突然莫名其妙地耍性子!」
闻言,擦完满头浮汗的天香理直气壮地瞪了冯素贞一眼。要不是担心冯素贞吹多了夜风会著凉,她哪需要使出这种非常手段?
「我莫名其妙?」直率的指责语气让冯素贞先是愕然反问,旋即又苦笑垂首绞弄著手中丝帕。
是啊,她是挺莫名其妙的。明知天香只是当下随口无心的一句调笑话,她又何必为此感到在意、不悦而生闷气?
「不但提到什麼寻花问柳的很莫名其妙,还说我是cǎi_huā贼什麼的……」边皱眉点了点头,边寻思自己究竟说了哪些让冯素贞态度转变的话语,天香霎时眼睛一亮。「难道你是在吃醋?」
「我——」冯素贞瞬间有种被戳破心事的羞窘难堪,一阵滚烫热意涌上脸颊。
明明对天香出其不意的体贴感到心暖,却为了区区一句玩笑话而像个妒妇似地大吃乾醋……天香说得没错,自己果然是、相当地莫名其妙!
看著冯素贞逐渐发红的耳根,天香非但没有生出被猜忌的厌恶感,反而开心地将恋人搂过怀里傲然宣告:「大傻瓜,我若要做cǎi_huā贼,可不是什麼人都看得上眼!我呀、是万紫千红独钟素——」
发出一声低叹,倚在天香肩头的冯素贞微微仰首,轻柔摩挲唇瓣的指尖止住了天香尚未倾吐的告白。自己都已经是这麼样地、喜欢她了,这张嘴究竟还要说出多少感动自己的话才会甘心?
透著绯红的双颊为淡雅容颜增添了一抹艳色,染上湿润水雾的迷蒙黑眸更显得晶莹深邃,即使看惯了怀中女子的绝世美貌,这般我见犹怜的娇柔姿态仍然令天香感到怦然心动。
想要呵护疼惜这个人、想让她能够保持真心的笑容、还想要她……
彼此就这样凝视对望了不知多久,天香忽然吐出一口长气,有些不自在地拉开游移自己脸上的柔荑,咽了口水润喉才小声说道:「冯素贞,你别、别这样看著我好不好?」
疑惑著天香突如其来的拒绝,虽然想要询问却未能发出任何声音,於是,冯素贞顺从地收手等待著解释。
担心引起误会,天香赶紧捉住冯素贞手腕,难掩尴尬地道:「我不是不喜欢你看我!只是你再这样看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对你做、做出cǎi_huā贼会做的事……呃!」
糟糕!解释也可以有很多种,她干嘛偏要老实地跟冯素贞招认啊?这下岂不是愈描愈黑了?心虚慌乱地闭上嘴别过脸,天香真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香……」冯素贞见状柔柔地笑了起来。
附耳低语的嗓音虽不若平日清朗,然而甜腻的软语呢哝有著更能蛊惑人心的魔力。
「哎!」感觉耳垂猝不及防被重咬了一口,出於习武者的反制本能,天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恋人压在身下,惹得冯素贞不禁逸出惊呼。「啊!」
「冯素贞,我没不小心伤了你吧?」
回应天香紧张问句的是愉悦洋溢的清脆笑声。
摸著耳朵,怔怔看著笑得比平日格外妩媚、甚至夹杂些许狡黠的冯素贞,这才省悟自己被恋人给捉弄了!天香眼神蓦地一暗,果断将先前想望化为实际行动,低头吻住那张作恶的嘴,啃咬著同样柔软的润泽樱唇,勉强也算是一番报复。
然、带有惩罚性质的亲昵在欲迎还拒的刻意挑逗下很快就变了调。纠缠难分的亲吻与肢体间的摩擦碰触急速勾起了足以温暖寒夜的热情,如同野火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在深宵绽放盛姿的娇艳花朵,只愿为有情人、吐露芬芳……。
『……你想,cǎi_huā贼会不会让花、给采了?』
重遇番外—食言
冯素贞与天香所居别宅与妙州府城相距大约一里,在半里外也有农家猎户聚居,纵是二人不事生产,亦无虞粮食来源。
但顾虑天香活泼外向的性格会在宅子里闷坏,冯素贞仍是隔三差五地就伴着天香入城采买些生活用品,每逢初一十五的大型集市更不会错过。
夜里,洗去进城劳碌半日的疲惫後,冯素贞一回房就看见背对着她的天香正痛快地据案大嚼,桌面上除了天香每日必有的甘蔗,其他琳琅满目的什麽桂花糕、绿豆松糕、云片糕、雪花糕、山楂糕……都是今日甫入城采买回来的战果。
想到两人大相迳庭的饮食习惯,冯素贞不禁莞尔。
她自幼体弱多病,年纪稍长後幸遇方外高人收她为徒,并传授她武功、医术锻链身体,如此才得以平安健康长大,跟着师傅学医练武的日子让她习惯了清淡养生的饮食;而在皇宫锦衣玉食环境里成长的公主殿下,除了嗜爱甘蔗与甜食,每餐更是无肉不欢,见多了满桌青绿的菜蔬就苦着脸向她撒娇说不想吃饭、央着她外出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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