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公子回来了……”不知是谁这么一呦喝,场面瞬间沸腾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人中便走来一身黑衣的向然与着素色衣裙的苏涟漪、薛奕儿。
“公子……”
“大哥……”明明是不可置信与带着泣音的叫唤却令所有人都震奋起来,只是在激动过后又被一种阴霾所掩,而在两人闪躲的眼神中,邬仲伊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
“你们为什么会在此?韶韶呢?”奕儿不是应该随时侍奉颜骆韶身边,为何会出现于此?那只有一个解释,颜骆韶也必定在此。可是,为何不见人景?
“大哥,大嫂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与逐渐哽咽的语音令邬仲伊心脏猛然一缩颤动,本能地去拒绝苏涟漪接下去的话语,只是固执地问道,“涟漪,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她不相信那个一向冷然的女子会就此离她而去,她绝不信!
“夫人此刻在帐中歇息,前些日子从北容国返回时,于路上受了寒,但由于这六年来身体一直未曾好转,落下了不少病根,而禄大夫说了,夫人身子过于孱弱,若是这两日再不见好转,怕是要办……”
“住口!”本是静声听闻的邬仲伊在向然欲说出那个词前厉声喝阻道,在竭力平息住体内不断升腾而起的怒火与恐惧后,边快步向帐篷走去边开口询问起来:“落下病根是何意?难道就没人好好照顾她不成?”她离开的时候,颜骆韶明明还好好的,现下怎会落下那么多病根,甚至连命……想到此,脚下步伐越渐加快,而当冲进点着昏黄烛光并幽静的帐中,见到那躺在如石般坚硬的板床上时,眸心不由一红,继而柔软起来,放轻脚步慢慢步向床边。
苍白的面色与紧锁的眉心,只是这样望着,邬仲伊便绞疼了心,颤抖地伸出双手抚过那张此刻就算睡着却仍不显安然的脸庞:“韶韶,我,回来了!”六年的寻找与等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可为何,你竟是这般模样来迎我?是对我失约的惩罚吗?”可是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过残忍。
紧随邬仲伊进屋的几人在见到对方那一脸的哀伤之色后,都沉默不语,直到整个屋子安静许久后,薛奕儿才又开口:“六年前公子离开后,夫人便染了风寒一病不起,而且这风寒,也未曾彻底痊愈过,据禄大夫说,是心中郁结所致。一年后,夫人便应暨皇之命继续做了暨军军师,只是在一场战争被箭射穿胸腹,差点……幸好有禄大夫,不然夫人……”
抚着颜骆韶脸庞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邬仲伊脸庞也刹那惨白,吐出口的问语也包含了一种浓浓的恐惧:“韶韶中箭的时辰可是夜里?”
“是!”不知自家这位刚回来的主子为何这般问,但薛奕儿仍是如实回应。
“今晚,究竟有多危险?”干涩地质问,邬仲伊觉得自己的嗓子就像要燃烧般快说不出半句话。
“两个时辰前,夫人突然昏厥便再也未曾醒过,禄大夫说,若是今夜能转醒或许还能保住一命,若是不能,那明日便是夫人的祭日。”见未有人回应对方的问语,向然缓缓道出邬仲伊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颤动着身子,邬仲伊忍下心中不断窜起的冰冷惧意,眼中隐隐闪现泪意:“禄大夫可说,这病因空间何在?”为何会这般严重?而且,她也不会忘了四年前那夜颈间上玉处带来的热度,若一切真如她所想般,那龙麟玉带她回来的契机或许正是因为颜骆韶本身的原因。
“禄大夫说了,是大嫂这几年来各种病因落下的病根所致,而前些日子在北容国又过于劳累,回来的路上恰好又遇上南大陆难得的诡异气象,所以一时抵御不住,身子便彻底垮了,而最重要的是,是大嫂自己的心结所致。”至于是何心结,就算不用说,想必邬仲伊自己也会知晓一二,“大哥,大嫂一定会醒来的。”苏涟漪柔软地望着眼前两人,无缘由的,即使此刻是颜骆韶最危险的时候,可她就是有如此坚定的想法。
“恩!她一定会醒的。你们都下去吧……”虚弱一笑,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陪着眼前这个自己想了六年之久的人儿。
“奕儿过会儿会把禄大夫吩咐熬下的药送来。”在欲踏出帐屋时,薛奕儿回身轻轻开口,在确定邬仲伊听闻后才随着苏涟漪与向然的步伐离开。
目光从未曾离开过床上人儿的邬仲伊把耳朵轻轻贴上颜骆韶那跳动得尤为微弱的心脏所在处,眼底的湿意越来越浓,她从没有想过,原来她每次回来的机会都会伴随着颜骆韶的生命垂危,若是早知这样,她还会坚持选择回到这里吗?
“韶韶,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泪水最终滑落,但邬仲伊还是强忍住即将决堤的泪水,不敢过快地流露自己的悲伤,“只要韶韶醒过来,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醒过来……”断断续续地呢喃不曾停息地吐露,可望着颜骆韶全然毫无反应的面容,邬仲伊的心被浓浓的绝望所笼罩,直到天际快泛白,那种绝望全然被另一种意念所替代。
“公子,这是夫人今夜的第二副汤药,得尽快喝了,或许还有转机。”薛奕儿的话语并没有侵入邬仲伊早已麻木的脑袋,接过对方的药碗,如同之前那般以口一一渡去满是苦味的汤药,在确定一滴不剩时才递回去,“奕儿,你也累了一夜了,回去好发歇息吧!”此时邬仲伊的言语中再也没有彷徨,只留下一种近乎诡异的绝然,可薛奕儿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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