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我们每次遇见都那么巧。”她转过脸,看着我。
“这个或许就是缘分吧。”我装出一副可爱的笑脸,省得自个觉得这句话肉麻。
“上次,是我故意跑到你镜头前的。”她淡淡的话语却让我为之一怔。
周璇看着我讶异地神色,把目光投向夕阳说,
“那天我看见你一个人在那边拍照,总不能唐突地去说我想认识你吧,就装出一副无意的样子走到你镜头前面。”
我低下头,说实在的,我的外表很像女生,哦,说错了,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一个女生,头发盘成花苞、手臂搭着皮包,腕上戴着手表。衣服虽然不是很淑女,但我敢打赌绝不中性,我只是不喜欢穿太过正式的衣服罢了。
那么她,这样费尽心思接触我,难道她喜欢女人,我便更联想到高中那会她跟我莫名其妙的那场对视,难道她一见钟情地看上我了。我的脑海里就开始对这个女孩天马行空地想入非非。
“我们见过,记得吗。”她看着正在沉思的我说,我的脸被笼罩在这样的目光里,像那晚霞一样,苹果,真的很像苹果。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你……有天晚上看我来着。”
她微笑着,似以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着我羞红的脸不放,
“所以,看上你了?”
我抬起头错愕地看着她,假装镇定,提醒她不要开这种玩笑,心里一边想着她怎么估摸到我那点花花肠子。
“我们见过,早在十年前,你那时三年级,我四年级,还比你大一岁。”
我这时更是身在云里雾里了,“怎么可能,你不是跟我同一届吗?”
“我休学了一年,后来又转学了。”她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夕阳,宛若沉浸在某段痛苦的往事。
“那时候我在路上被男生扔石子欺负,是你戴着一群伙伴赶走了他们,记得吗。”
我摇了摇头,实在没什么印象。
她笑了笑,“行侠仗义的事做多了吧,记不得了吧。”她说着就用手捋了捋我额前的刘海。
“小时候,你还是短发,像个假小子一样,没想到女大十八变,竟然出落得如此标志,所以我转到你们学校后好长时间没认出你,直至那次在过道里看见你之后,我那时想找个机会认识你的,不过还有一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就把这事给忘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和你考入同一座大学,我想这次我真不能错过认识你的机会了。”她的手同时沿着我的刘海划下,停留在我的面颊上。
这个动作真是有点那个,我看见有很多社员盯着这边望呢,想必在欣赏这个校花级别的人物,虽然女生之间这种亲密的动作很是稀松平常,但心虚的我还是转过脸,从她的手上移开。
我终于知道高三那场莫名其妙对视的起源了,我分析得对,或许我像她认识的某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之后我们就谈起,我们共同的小学校园,那教堂似的古老教学楼,还有墙上那攀岩的爬山虎,那里面藏着很多壁虎,它们沿着窗户爬到教室时,调皮的男生会逮住它们,把它们藏在女生的眼镜盒里,最后把女生吓得哇哇叫。
呵,真是遥远而又愉快的回忆。
我和周璇,我曾以为,我们的生命会简单地交融,就像晚霞的颜色,红色与橙色衔接成红苹果的颜色,温暖而又美好。
可惜,一切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宛若那西天的晚霞不可遏止地遁入黑暗。
7
7、第七章...
话说我的大学,所有的老师都比较可爱,很显然,只要不管制我的老师,我都觉得他们好可爱,班主任有时一个星期看不到人影,指导员一个学期看到一次已经万幸,这很好,相当地好。
可是我偏偏不明白了,一个体育老师竟然如此跋扈,她的五官轮廓非常明显,走路姿势也是格外地挺拔,与我那颓然的散骨头形成强烈的对比,她一看就像脾气火爆的人,并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如果再不把排球练好,你体育休想及格。”
我被她吓得浑身哆嗦,是不是年老色衰,嫉妒我们这些青春昂然的女孩然后故意拿我们开刀。
你或许听过,解剖补考,病理补考,或是免疫补考,但有没有听过大学里的体育补考,反正我是没听过,但这个老师做得来。
于是,我们班一群女生(我们大学体育课男女生分上)下午下课后对着墙壁恶补排球。
排球这个运动,我称它为自虐运动,那么小的球砸在手臂上竟然比篮球砸在头上疼,一小时练下来,我的手臂竟像两条熟透的茄子一样全是淤青。
看着旁边的陶西佑对着墙壁有板有眼打着排球的样子,轻轻向前屈膝、两只手臂伸直接球、击球。她的马尾辫也随之飞舞,脸上香汗淋漓。
优雅、青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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