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双手像是冻僵一样无法伸展,黑眼镜看在眼里,从吴邪手里夺过了打火机,熟练的将烟点燃,黑眼镜看向吴邪,目光如炬,“还不走么?”
吴邪手里的烟落了地。
他不再看黑眼镜,只是狼狈不堪走兽一样跌跌撞撞爬着,扶着墙壁起了身,身体的疼痛已经折磨的他苦不堪言。可他不想让黑眼镜看出一点异样,心口血液都有火在烧,不知是怎样的一股力量支撑着他,让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衣服装在背包里,天冷了,记得换。”
吴邪推门而出。
吴邪的身影消失不见,黑眼镜看着房门发愣,吴邪放在地上的背包落在了眼里,他哆哆嗦嗦捡起被吴邪丢在地上的烟,仔细盯着看——那烟还在烧着。属于自己的那根烟被丢到了一边,他看着半只残烟,吻上烟嘴,嘴角浮现了浅淡的微笑,他又恍惚了。卧室里,李蓓在喊他的名字,他将烟头摁在手背上,烧焦气味伴随着刺痛传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李蓓在早晨八点左右赶回了h市,长途汽车坐的身心疲惫,想着黑眼镜和他的兄弟估计还在家里等着她,李蓓准备带这两个男人出来吃顿早餐,为节日开个好头。哪想黑眼镜的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生怕黑眼镜出了什么意外,李蓓带着一身疲惫心急火燎往家赶,披星赶月一样冲进楼道,敲了大概三分钟的门。
起了要叫邻居拿斧子砍门的心思,黑眼镜终于来开门了。
面如死灰。
她从没有想象过,这样的表情,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出现。满心的疼惜占了上风,要出口的责骂瞬息消失,下一秒变成了抚慰。
黑眼镜面色不善,还是规规矩矩向她道歉。李蓓接受了黑眼镜的致歉,黑眼镜便开始神游。他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李蓓随意看了看这几天家里的摆设,知晓黑眼镜将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由对黑眼镜的居家能力刮目相看。整个屋子转了个遍,没有发现黑眼镜嘴里所说的兄弟,带着疑虑回到卧室,黑眼镜还在干坐着发傻。不着痕迹观察了黑眼镜一阵,始终如一,还是那副失神的样子。她不忍看黑眼镜一直低落,便坐到沙发上,与他一起沉默。李蓓踟蹰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戳了戳黑眼镜的手臂,“你那个兄弟呢?他不在么?”
黑眼镜微笑,嘴角挤出一个浅淡的梨涡,“大概,不会回来了。”
“啊?不会回来了。”
黑眼镜垂着头,浑身颤抖。李蓓看着心疼,慌忙拍着他的后背,“老齐你说话,别憋着,怎么了?兄弟骗走你钱了?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黑眼镜抱住了她。
李蓓傻傻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任黑眼镜抱着。滔天巨浪将她打到了澎湃汹涌的海上,一向引以为豪的理智消失,隐而未发的爱意复苏,操控了她的一切。她尝试动了动手指,温柔的触碰着黑眼镜的后背,随即以同样的力度紧紧抱住他,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轻声哄他。
这个男人,没有爱人,连他的兄弟也抛弃了他。
没关系,没关系。她爱他,她要他。
两人僵持着拥抱,李蓓的身体很暖很软,有着淡淡幽香。此刻她拥抱着他,仿佛无形中另一个人拥抱着他,原谅他的所有过错。
临近中午,李蓓拍拍他的后背,示意要为他做饭。黑眼镜傻傻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里蒙了一层雾。
李蓓做菜的手艺很不赖,饶是黑眼镜胃口不佳,吃了李蓓的饭菜也不由啧啧称赞,李蓓坦然接受,还是红了脸。
这样的转变让黑眼镜觉得有些许新奇,或许是因为感情萌芽期将全数精力都投注在同性身上,太久没有观察过异性,如今骤然注意到了异性的可爱,黑眼镜无不心酸。
他竟然耽误了吴邪那么多年的好年华。
没有关系。从吴二白适才的讲话听来,吴邪自投罗网,不偏不倚被家人扣住,他们会火速带他离开。这样也好,省的他对吴邪撕破脸皮,逼着吴邪回家。现在他需要做的,只是躲一阵,让吴邪找不到他。
吴邪迟早会回到正常的生活的,没有了他的妨碍,吴邪很快会忘记他,有了新的爱人。像他这样一路倒贴过来的便宜货,吴邪失去了顶多痛一阵。毕竟男人喜欢的都是征服,上赶着送上来的,都不是真正想要的,况且人都是健忘动物。
他也会开始新生活的。
黑眼镜想通了,那些折磨他多日的负面情绪变成了强大的推动力,让他素着的一张脸有了些许颜色,甚至可以微笑,可以如同以往,正常的与李蓓交谈。
“……除了我妈和我朋友的母亲,你是第一个为我做过饭的女人。”
李蓓瞪大了眼睛,“我,第一个?你以前的女朋友不给你做?”
黑眼镜沉默的扭过头,有点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没有女朋友的。”
李蓓哑然,嗔怪的看了黑眼镜一眼。两人吃完午饭,她准备去刷锅洗碗,黑眼镜拦住她,将她牢牢按在座椅上,“这个我熟悉,你不要做。让你给我做饭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李蓓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你这人也真有意思,我以前的男朋友也没见着抢着刷碗——”
黑眼镜已经率先围好围裙,一副家庭主夫的模样。李蓓看着黑眼镜静静的洗碗刷锅,发现他一贯挺直的后背微微佝偻着,他们不过半个月没有见面,可他会瘦成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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