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笑了笑,对于杜仲亮的反应别无它想,只觉得他是个极为客气之人,但又或许他只是看在白若兰的份上,才对自己如此客气。
「我......刚起床见书柜上有许多书,略微翻过,希望房间主人不会介意。」
「不会的。」杜仲亮摇摇头,犹豫一会,问:「你......喜欢那些书吗?」
「喜欢,都是平常会看的类型。」阿诚正觉得好奇,为什么房间主人的喜好与自己如此相似,便忍不住问:「不知......那是谁的房间?」
杜仲亮看着他,脸部表情有些许微动,但细致得令人难以察觉。
「是我儿子的房间。」杜仲亮说。
闻言,阿诚有些讶异,因为白若兰曾说过,杜仲亮膝下无子。「原来是杜少爷的房间。」
「其实......我和他失散多年了,虽然明知再见机会渺茫,可总抱着一丝希望。你......能懂一个父亲的期盼吗?」杜仲亮看着阿诚,饱含希望的眼底,似乎闪现一丝泪光。
阿诚见他思子情切,宽慰道:「无论多么渺茫,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只要太阳照耀,希望也会闪耀。」
杜仲亮莞尔,说:「席勒的名言。」
阿诚点头,觉得杜仲亮和想象中的黑帮领袖不同,讶异问:「您也看歌剧?」
「是的,席勒写过不少好作品,我特别喜欢《威廉.泰尔》,虽然不及《阴谋与爱情》来得经典。」
「原来比起经典,杜叔叔更欣赏英雄式的浪漫。」
「人生悲欢离合已经太多,在黑暗现实下,人们总是需要英雄来燃起一点光明。」杜仲亮笑了笑,问:「听小佟说,你之前也在巴黎读过书?」
「是的。」
「都学了些什么?」杜仲亮好奇问道。
「财经、化学、医学,都读过一点,但最有兴趣的还是艺术史。」
「没想到你多才多艺,看来,明长官对你真是煞费苦心的栽培。」杜仲亮点着头,十分赞赏。
「我自小跟在明先生身边,他是我的恩人,也是贵人。」撇开生气的事不提,明楼对他恩重如山,这份恩情即使自己一生为他竭尽心力也无法偿清的。
想起大哥,阿诚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仍是忍不住挂念。
「前几天在春酒联会才和明长官打过照面,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谈吐很是不凡,也难怪你跟在他身边,能成长得如此优秀。」杜仲亮停顿了会,说:「我原以为......你会陪明长官去春酒联会。」
「那天......我刚好有其他差事要忙。」提到春酒联会,不免又勾起阿诚心上的事,他略为愣了愣。
「可惜明长官那天急着离开,没能跟他多聊聊。」
「急着离开?」
「听说明董事长搭乘的列车出了意外,他才急匆匆离去,不过幸好证实是虚惊一场。」
闻言,阿诚皱了皱眉。心忖这事怎没听大哥提起?而且家里人似乎也不知道。
阿诚还没来得及细想,白若兰跟徐妈端着早餐上桌,热情地招呼阿诚过去吃。
杜仲亮拍了拍阿诚的肩,便将他带过去一起吃早饭。
阿诚一夜不归,最担心的人莫过明楼。
他昨夜打电话到十二月酒吧,听闻罗芳雄说已请杜会长收留阿诚一个晚上,这才稍稍放心些。
明镜一早起床没见到阿诚回来,倒也没那么紧张,明楼胡乱说个让他去办差的理由,明镜也就没继续多问,只提醒他别让阿诚太过劳累。
明楼一个人开车去办公厅,处理这几天堆积如山的公文,可他右手受伤,提起笔来写字格外艰辛。
为了不让人察觉他字迹有恙,明楼一笔一划慢慢写。他花费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但公文批不到一半,正是春寒料峭,竟还批出一额头的薄汗。
明楼放下钢笔,深吸了口气,拿起桌上话筒,随后不知怎么地,又放下。
他翻出手腕上的表看着,思索片刻,这才再度拿起话筒,快速的拨了一组号码。
电话接通后,交代:「告诉毒蝎,毒蛇约见面,下午三点半,浦江茶馆门口。」
挂上电话,明楼公文也不写了,独自陷入沉思。直到时间差不多,才随手拿上外套,离开办公厅。
他开着车,一路上都在想着要如何跟明台说。
本来,这个身分应该再瞒久一些,但王天风那个疯子突然要返回上海,这已然打乱他的计划。如果什么都不提,就让疯子这么跑回来,不知又要闹出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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